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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停下脚步，和缓些语气，道：“她还好吗？”

总算上钩了，热依罕现下却卖起了关子，她往前继续走，“你现在着急了？刚刚不是还自信满满吗？那皇帝陛下可是答应我的要求了？”

“陛下对降部向来以礼待之，只要酋凃王是真心的，你也大可放心。”

热依罕咬着嘴唇，眼神有些闪烁，她反驳道：自然真心，希望陛下也不要食言。

霍去病落在她身后，没有看到热依罕的表情，他还道：“出征之时，还请居次做向导，带我杀入敌后。”

热依罕哼道：“我只求亲自动手杀休屠王。”

霍去病道：“居次已经斩了他手下万骑，你成功一半了。”

热依罕大惊，“大汉情报果然了得。你可知道是谁助我？”

霍去病把那个名字在嘴里转了转，还是热依罕替他说了出来，“就是阿愔。”

她说：“她跟你一样，看起来是个好人，其实满脑子都是算计。”

“你想说足智多谋。”

“错，是诡计多端。我就纳闷了，一个婢女怎么心思这么重。”

“婢女？”霍去病诧异道：“你说，她是婢女？”

“对啊。”热依罕憨憨地点头。

霍去病哑然失笑，难怪热依罕说她心思重，这么久来，热依罕居然还不知道刘愔的身份。可反过来说，他又有些心痛，这说明刘愔身处极其恶劣的环境之下，十面埋伏，处处危机，她只能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不能将真心示人。

正想着，热依罕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霍去病道：“这是她给你的。阿愔交待，一定要私底下给你。”

霍去病一滞，“这是什么？”

“她不让我看，我当然不会看。”热依罕见霍去病捧着那小破布包直发呆，她啧了一声，干脆上手把布包翻开。

只见上面是一小根骨头，被磨得极细，顶端穿了一孔，几条麻线相搓，穿孔而过。

热依罕摸不着头脑，问：“这是什么？”

汉地有习俗，在乞巧节女子对月穿针，许下愿望。那时霍去病问刘愔许的什么愿望。刘愔说：希望那个命定之人能等等自己，别早早就娶亲了。

“这是什么骨头？”霍去病问。

热依罕打眼一瞧，道：“狼牙吧。”

“狼牙．．．”霍去病扬起脸来，“她也打猎吗？”

“打啊。”热依罕理所当然，“喂马，放羊，打猎，你能想到的，还有想不到的，她都要做。”

霍去病把骨刺覆在胸口，如同要按进皮肉，按进心头，按进骨血。

热依罕话还没有讲完，少年将军眼角居然有滴泪水落了下来，一旁的宫人见状都大惊失色。

看来这人不常哭，至少不曾在人前哭过。

他红着眼，低着头，额角的青筋突起，口中念念有词，热依罕挪近了些，才听清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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