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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愔后颈直冒冷汗，她扯了扯嘴角，糅杂出一个最无辜的表情，“王子怎么会这样想啊，她去中原干什么呢。”

“去找盟友，去找帮手。热依罕胆子大血气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日磾比刘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他在塞外没有老师教导，全凭自己领悟，若是能到长安跟着王孙公子一起求学，未来可期。

可此时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刘愔当下矢口否认，“她只让我准备马匹和干粮，其他的我不知道。”

日磾站在刘愔面前，瘦高的身形挡住了些许阳光，他叹了口气，慢慢转身，突然发狂一般把手边的水壶器皿全部扫到地上，碎片四飞，打在刘愔身上，她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瑟瑟道：“王，王子....”

“你们一个个，都不信任我，笑我年幼无知，笑我是书呆子愚昧，把我当外人防着。阿愔，我且信你这一回。如果我发现你欺骗了我，”他转过身来指着刘愔一字一句道：“那么，你我就再无情分。”

刘愔背脊直直挺着，跪在原地，日磾甩手离去，她眼睛通红，也有千万怒气冲向头顶，不是冲日磾，也不是冲热依罕，而冲世代相对不可相容的立场。

刘愔紧握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地上，咬唇念道：“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难以抉择的事情。”

明月高悬，照亮了远方的祁连神山，刘愔走出帐外时，一名士兵来问：王子呢，大王找他去议事。

“我，我不知道。”刘愔傻傻摆手。

日磾从一旁走过来，道：“什么事？”

“王子，”那士兵道：“大王说抓到了汉军奸细，叫你过去议事！”

汉军奸细？刘愔十分吃惊，难道霍去病的队部真的穿过沙漠，埋伏在附近了？

她的神色变化日磾都看在眼里，他道：“想看，就一起去。”

刘愔还没反应过来，日磾已经随着传话人往主帐去了。她不敢落下，急忙跑步跟上。

主帐门帘掀开，日磾和刘愔走进去，绕过围观的众人，看清跪在堂下的那个奸细的模样。

竟然是高不识。

“王子来了”赵信招手叫他过去，问道：“这人是不是你在营地之时投靠过来的。”

日磾仔细看了看，道：“是啊，说是三年前被汉军俘虏的人，上个月才逃出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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