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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把话咽了回去，沉声道：“我知道了，今日已经晚了，明日我再入宫吧。”

张瑞重重磕了一下头，“多谢将军。”

霍去病起身单手扶起张瑞，厉声道：“磕头于天地，于圣上，于父母，不许对我，快回去收拾一下。你这幅样子出去别说是我骠骑营的人。”

张瑞红着眼眶又朝刘愔拱手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刘愔在他身后挽留：“校尉，带把伞。”

霍去病却拦住她，“不必了，由他去吧。”

第二天，朝议之后，刘彻又召卫青，霍去病，李蔡，张汤，公孙贺等人商议要事。议事的主题是此次有四位将领出兵，却只有霍去病一人得胜。李广于从右北平出塞，以四千骑对阵左贤王部四万大军，汉军死伤过半。等张骞领兵赶到时，左贤王部方才退兵。

而公孙敖更是不争气，拿着地图还有向导，居然能迷路，没能参加河西之战。

刘彻本向一举拿下河西，计划周祥，兵力充沛，却没想到临了出了这样的岔子。

刘彻望着堂下众位肱骨，发问道：“你们说该怎么办？”

可这些人中丞相李蔡与李广乃是兄弟，公孙敖与卫青是至交好友，与公孙贺也是旧识，关系错综复杂，此时都在揣度如何进言。唯有张汤道：“陛下，军机要事关乎国运，此番若不是骠骑将军力挽狂澜，打通河西的计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以臣之见，要罚，并且重重的罚。”

公孙贺额角突突直跳，他伸手揉了揉，张汤酷吏，六亲不认，果然又发难了。

他道：“郎中令虽然未打胜仗，但也奋勇杀敌。李广在军中素有威望，杀了他，岂不是让士兵寒心?”

“我没听错吧。”张汤挑了挑眉道：“我且问太仆，何为良将？”

公孙贺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张汤又抢白道：“能为天子分忧，开疆扩土，巩固河山，才是良将。真正让人心寒的是不会打仗，带着士兵去送死的将军。”

“你——”

张汤为官为人都尖锐锋利，却十分对刘彻胃口，他帮刘彻推行盐铁专卖，吿缗算缗，亦是立下大功劳。公孙贺想要辩驳，但看了刘彻一眼，又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唇枪舌剑，剑拔弩张，此情此景刘彻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转向李蔡，“丞相怎么看？”

李蔡道：“合骑候队部是遇到了几十年难遇的风暴，此乃天灾，不能完全怪罪于个人吧。”

刘彻不置可否，张汤又冷笑一声，“张骞是个书生，第一次主将领兵，可合骑候征战多年，还要用天灾作为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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