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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的弯弓如满月，全力拉开，李敢捂着脸哭喊声震天，河对岸密林里的飞鸟乍然惊起，冲向灰蒙蒙的天空。

李敢在一片惊恐鸟叫中，跳起来对着霍去病拉满弓箭，他道：“霍去病，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你知道便好。”

李敢开口大喊：“你我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你我不算至交，也算惺惺相惜，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喃喃着，忍住所有的情绪，点亮眼中的星火，最后道：“霍去病，我一直敬重你，愿意跟着你南征北战。我们还从来没有比试过，今日我们就来比试一番如何？”

“怎么比？”

“我们向对方同时射出一只箭，不中要害，你赢了，我任刀任刮。我赢了，你放我走，我自己去向大将军请罪。”

霍去病的箭已经在弦上，他当即答应，调整了姿势，瞄准了李敢的肩头。李敢也缓缓调整姿势，对准目标。

球场上的搭档，战场上的兄弟，不过几年的时光，为何会走到刀剑相向，你死我生的地步。霍去病不愿意细想，他朝着李敢大喊一声，“李敢，结果在天！”

说罢一只金箭旋转着，带着许多回忆和恩仇，向李敢而去。

不过眨眼之间，李敢紧抿嘴巴，往旁边微微动了一步，射出了他的自己箭。

就是这小小的一步，他的箭擦过霍去病的脸颊窜进林中，而霍去病的箭正好穿胸而过。

李敢手握着那根骠骑营金箭，仰面到地，霍去病在惊讶之中奔到他身旁，可人已经没有生气。

“李敢....”霍去病伸手拂上李敢的脸，帮他把未闭的眼睛合上，“你真是，如论如何都不让我安生。”

在这个当口，卫伉和曹襄追到这里，金日磾也带着太医目睹了霍去病射杀李敢的这一幕。太医当下就叫出声来，不怪他胆小，其他三人也愣住了。太医的叫声吸引来更多的人围观。金日磾脑子还算活，他连声喊道：“骠骑营的人，骠骑营的人呢？”

赵破奴从人群中狂奔而来，金日磾对他说：“快，快把大司马带走。”

“不必。”霍去病走过来，轻声道：“去给关内侯收尸，我这就去向陛下请罪。”

黑云层层，闷雷时响，霍嬗哭闹不停，一双小手不停挥舞，好几次打到了刘愔的脸。“嬗儿这是怎么了？”刘愔把孩子交给乳母，乳母拥着奶娃摇了摇，霍嬗也没见好些，哭得嗓子都哑了，“怕是被雷吓到了。”乳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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