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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扣上了“鬼附身”的帽子,此时的他正在伤兵营面对着袁先生。
袁先生两鬓已经斑白,但那脸庞却依旧饱满红润,目光清澈,想来养生有术,是以,李正无法准确地判断出他的年龄。
“你脉象虚滑,”
自李正醒来,袁先生的手就一直搭在他的手腕上,直等得李正又忐忑又不耐之时,才缓缓地开了口,“时而澎湃犹如大江之浪,时而微弱犹如微澜之末……”
说着,袁先生紧紧地盯着李正,目光渐渐凝重起来,“此乃失魂之症啊!”
一句话,只听得李正心中一紧:难道被看出来了?
“你最近可是受过惊吓?”
正在此时,袁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或者……刚经历过大悲之事?”
“呃,嗯!”
李正一愣,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声音低沉,“连日恶战……昔日袍泽陆续战死,而城中情况每况愈下……”
说着,李正神色黯然,好似已经说不下去了。
“唉……”
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松开了搭在李正手腕上的手,勉强一笑,“你这不是什么癫狂之症,只是……就在这里安心静养几天吧!”
“不行!”
李正一惊,连忙拒绝,神色激动,义正言词,“兄弟们和城中百姓都在城头杀敌,我又伤得不重,怎能在此静养……那样做,又与逃兵何异?”
静养?
开什么玩笑!
老子还要救平阳城呢!
既已杀了人,那就等于接受了“李大锤”的身份,自然也要担起“李大锤”该担的责任——拯救平阳城!
无论救不救得了,都应该去努力,而不是在此静养!
“唉……”
见李正言词激烈,袁先生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回吧……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宜再上阵厮杀,否则,怕是会做下令人扼腕之事!”
袁先生自然听士雄说起过李正先前在城头上敌友不分的情况,因此,才会有此担心。
战场之上,生死刹那,一个敌友不分的袍泽远比敌人更可怕。
“我记住了,”
李正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城头究竟干了些什么,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起身冲袁先生一抱拳,“多谢袁先生!”
说罢,李正便一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大厅门口走去了。
望着李正的背影,袁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唏嘘之意溢于言表。
如今的平阳城已近油尽灯枯,还能坚守多久?
若等城破了,城中幸存军民又能有几人幸存?
医者能救人,却救不了平阳城,救不了天下!
李正没有医术,但他想救平阳城,用刀,用他曾引以为傲的满腹经纶。
出了大厅门,下了台阶,李正的步伐越发地铿锵了起来。
人死留名,豹死留皮!
老子既然捡回了一条命,何不用这条命放手一搏,即使失败了,后世史书提到平阳之战或许也会给老子写上一笔呢!
“嘿,”
李正刚走到远门前,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身后响了起来……有点耳熟。
“呵呵,”
李正脚步一顿,连忙转身,果然便见昨夜给他治过伤的那个女人步履匆匆地跟了上来,连忙冲她友善地笑了笑,“有事吗?”
“那个……”
那女子脚步一顿,停在了五步开外,定定地望着李正,“记得……三天之后过来换药……”
“好!”
李正粲然一笑,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缠着的白布,“有是你帮我治的吧?谢谢!”
说罢,李正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院门,步伐铿锵。
三天之后,老子一定会过来换药!
活着,就能过来换药!
古城静默,阳光明媚,但是,李正一路走回西门,在沿途却没看到几处完好的房屋。
叛军围城已经三月,城中火油箭矢早已用光,守城全赖滚木垒石……为此,很多房屋都被拆掉了。
“大锤!”
李正刚走到城墙根下,士雄正好从城头下来,见到李正连忙脚步一顿,憨憨一笑,“你怎么回来了?袁先生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李正一愣,连忙掩饰地笑了笑,“袁先生说我伤得不重,让我回来和兄弟们并肩作战……”
说着,李正快步走上了台阶,伸手一拍士雄的肩膀,“我的刀呢?”
“呃……”
士雄被他拍得浑身一怔,连忙调头往城头走去,步履匆匆,好似急于和李正拉开距离一般,“都头帮你收着呢!”
“跑那么快干什么?”
李正有些疑惑地追了上去,“兄弟们还好吧?”
士雄连忙“嗯”了一声,脚下却没有稍停,却移开了话题,“叛军退回去就一直没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平阳城已经被围了两月有余,不论守城的军民还是攻城的叛军都已疲惫不堪,战斗频率越来越低,但阴招却越来越多了。
这样也好!
李正却觉得这不是坏事,叛军攻击的频率低了,留给守军的机会就多了!
若是叛军凭着人多搞车轮战,累也得累死,就更别说什么不要说什么寻找破敌之策了!
“大锤……”
“大锤……”
李正走上城头,尤勇几人连忙冲他招手。
“呵呵……”
李正笑呵呵地走了过去,当先望向了刘都头,“都头,我的刀呢?”
既然已经接受了“李大锤”的身份,那就少不得刀了,刚好,那把刀就够利!
“呃……”
刘都头连忙从身边拿起那把腰刀递给了李正,“物归原主!”
“谢谢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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