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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09
远方的天幕暗了下来,霓虹未亮。公路旁的法国梧桐不复绿叶蓬勃,光秃秃的枝桠在黯淡的天光中伸展出萧索手势,试图掬住穿行在城市上方的冷冽寒风。
不知不觉间,冬天来了。
金属外壳将寒风阻挡在外,车内空调温度给得很足,程田坐了没几分钟,额前已有出汗的迹象。
“热?”祁佑道。
“还好。”说是这样说,程田还是拉开了棉服拉链。
祁佑眼风落在了程田身上,只一秒,又转回前方,抬手将空调调低几度。
没有镜片的阻挡,他瞳中直指人心的凌厉感便显露出来,同时又含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熏软醉意。很奇怪,也很勾人。
程田却感到脊背发凉——他被绑走的那个夜晚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祁佑,一场围殴恐吓的始作俑者。昏黄空阔的房间,一角是被揍到半死的自己,一角是专注玩打火机的男人,不可把控,丧心病狂。
“那什么,你看得清吗?”程田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忧。
祁佑嗯了声:“我视力正常,眼镜装逼用的。”
程田:“……很成功。”
祁佑低笑:“谢谢。”
程田在心里为祁佑的脸皮厚度比了个6。
祁佑把着方向盘,一手曲起搭在车窗上,小拇指摩挲着嘴唇,放松而惬意:“你今天扮演的是酒神?”
“嗯。”
“酒神为什么要拿葡萄?”
“葡萄酒。”程田不假思索地道,“传说狄奥尼索斯是葡萄酒的发现者。酒神文化在欧洲的文化体系中的重要一环,很多古典绘画和雕塑都有葡萄酒的痕迹。在某些特定的主题中,古希腊神话中的神灵会手持酒罐或者葡萄藤,狄奥尼索斯拿葡萄串儿的设定也很常见。”
祁佑略有意外:“研究过?”
“没有,老师在课上随口讲的……”程田撇开话题,“你不是中午下的课吗,路过?”
“不是,我没走。”祁佑抬起食指敲敲方向盘,“一直待车里。”
在车里待了一下午,是在等……自己?
祁佑仿佛知道程田在想什么,唇角抿出一星笑:“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
“啊?”程田一时间没明白。
祁佑直视着前路,一只手轻佻地在程田脖子上抚弄了下:“惦记我呢。”
程田恶心得直往车门那边躲,不知道该骂黄欢还是骂祁佑:“您别误会,我是太穷了,这边干一天够我活一两个月。”
祁佑坏笑,手指在程田膝盖骨上轻轻打转:“你让我干一天也能有同样回报。”
程田强忍怒气,将祁佑的狗爪子扔下去,黑着脸道:“你说话注意点,我不想再动手。”
“很好,我喜欢有脾气的人。”祁佑打着方向盘,将切诺基驶进另一条公路,随口道,“这样吧,跟我玩儿俩月,条件你开。”
程田表情空白一瞬:“什么……”
祁佑脚踩刹车,车子缓缓停在一棵凋零的梧桐树下:“两个月,条件你来开。”
程田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和自己谈包养条件,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冷声道:“麻烦你开下车门。”
祁佑打开音响,轻盈优雅的小提琴曲流淌进不大的空间,闲聊似的开口:“德沃夏克的音乐里,这首《Humoresque》我喜欢的时间最长。”
程田脸色差到极点,一字字地道:“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祁佑靠进椅背,轻轻闭上眼睛:“嘘,四级小七和弦马上要到了。”
程田管他四级六级,寒着脸把安全带一解就朝驾驶位扑去。祁佑往车锁位置一挡,程田的手被扫向车门储物格,一张雪白的素描纸落在祁佑腿上。
祁佑脸色一变,那表情怎么形容呢,与其说是惊慌,不如说是一种忍俊和古怪。程田瞧出男人的异样,眼疾手快地将纸取走。
“被发现了啊……”祁佑坐直身体,“给你个忠告,千万别打开。”
程田怒极反笑:“谁他妈稀罕看,我现在就想下车。最后说一遍,开门!”
祁佑笑了:“你觉得我像是听话的人?”
程田抖抖手中的素描纸:“你不想要了?”
祁佑这会儿已经无所谓了:“你想看就看,我画工不差,不会丢人。”
程田冷笑着将画纸一展,一副色气满满的图画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头戴花环的少年长睫沾泪,双眼迷离,鼻息咻咻,齿间咬着一角长袍,纤丽的身躯拱桥似的弯起,脚趾因为难耐而微微蜷缩……祁佑一定是万乡画室的优秀学员,画工何止不差,简直纤毫毕现,整幅画面既骚媚又清纯,完全称得上活色生香。
“你……!”程田眼前阵阵发黑,一想到白天祁佑对着自己画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气都要提不上来,三两下将素描纸撕碎了个粉碎。
“可惜了。”祁佑看着纸屑,遗憾地道,“本来还想回去上个色呢。”
“我他妈上你二大爷!!”程田的理智在这一瞬间都喂了狗,大骂一声,捏着拳头扑向祁佑。
祁佑手臂微伸,像是拥抱一个不听话的宠物,感觉不到威胁似的,却在一拂一折间就把程田给制住了,箍着他的腰压回副驾驶:“挺主动啊你。”
程田心中警铃大作:“放开我!听到没!老子不是好惹的!!”
祁佑长腿一跨,直接压在程田身上,想起了什么似的乐了。他往程田脑门上一按,弯着眼睛道:“祖传铁头功么?爷见识过了,来点儿别的?”
这具身体的手腕细得跟鸡崽儿似的,祁佑一只手就能攥住。程田大腿又被压着,上下肢都受制于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佑调低了座椅靠背,倾身俯了下来。
“知道吗,当初选这辆车的原因就是觉得适合玩车震。”祁佑一手拉开程田的毛衣领,嘴唇贴着脖颈嘬出一串殷红的吻痕,粘腻腻地笑,“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
程田胃里直翻腾,脸色煞白一片,目前的形式容不得自己张狂,只能忍着屈辱好言相劝:“我不喜欢男人,只要你放了我,什么话都好说。”
“不喜欢男人,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让我操.你?”祁佑语气不屑且不耐,“差不多行了,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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