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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花君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时,长策的眼睛就一直是酸的,现在凤鸣消失了,他仰起头,想让风把眼眶里湿润的液体吹干。
他从来就没怀疑过,花君带自己来昆仑山是来请罪的。
但你看啊,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哪里有半分低头的姿态。
他不是来带徒弟请罪的,也不是来替徒弟求情的。
他只是告诉四海八荒的所有人,他依旧是从前那个花君,没人僭越得起,包括想问责他的徒弟。
众神跪叩行礼,仅有几个与花君平辈的神,只是对他拱手,这其中就有大司命跟少司命。花君一一点头示意,最终目光落在西王母身上,拱手一拜,“见过西王母。”
“辞了神祠的职务以后,连吾这个老人家都不来看了。”西王母已是远古洪荒时剩下的最后一位天神,这些个后修得道的神,谁都比不上天地孕生的神。
“人懒了。”花君未有什么过多的神情,清冷得很。
花君也是天地孕生的神,却不是远古洪荒,而是近几十万年间孕育出的新神,也算是远古之神后继有人。
“烛阴氏,你打算怎么处理。”西王母闭目养神,她虽年岁已高,却依旧是华美的贵妇人模样。
“他是我徒弟。”花君淡淡说。
这话十分不客气,已有不少神在心底倒吸凉气。
“你觉得,天命会如何算?”西王母睁眼,金色的瞳孔如同不见底的深渊。
“那是娘娘的事,与我等无关。”花君微微抬眼,直视西王母,并无不敬之意,只是漠不在意。
“三日后,你再来一趟昆仑。”西王母似是在轻叹,摆摆手,“散了吧。”
众神哑口无言之时,花君却旁若无人地拂袖而去,自始至终,他脸上都是波澜不惊的神情,但心底只有他自己清楚,一直有一团怒气在盘旋。
神祠这批只会张嘴说话的废物,早就该换人了。
神很少会坦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花君从很久前就发现了这个道理。
他自诞生之初,是太一抚养长大,教他修炼,一步步成了真正步步生莲的神祇。西王母他自是不陌生,从小看见的最多的就是这两张脸,温和悲悯,让人心生尊敬。但几万年下来,不会变化的面庞,没有波动的眉眼,谁都会厌烦。
他唯一一次看见西王母脸上生出一种悲恸的神情时,是太一羽化之时,很短,稍纵即逝,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大一些他才懂得,神不是没有喜怒哀乐,只是都不写在脸上,只有那些后得道的仙也许更接近芸芸众生,更像真切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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