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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怀瑾也不知他为何深夜至此,大抵是觉得这里有她的气息在。
风栖宁见他不说话,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她突然想到阡音留在王府的东西,了然道:“翊王是亲自来拿她留下的东西吗?”
祁怀瑾回过神,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风栖宁示意凝香去拿阡音留下的东西,她只觉得此时的空气里布满了阴霾,但还是忍不住道:“殿下,她如今可还好?”
祁怀瑾沉默了许久,“她现在...很安全。”
说实话,他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她一心护着的风栖宁,可说到底还是她在意的人,“王妃明日便要出发去皇陵,路途遥远,本王会派人跟着你们。”
风栖宁知道他这么做全都是因为阡音的缘故,“还要多谢翊王对我们风府的照拂,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这时凝香刚刚回来,祁怀瑾接过她手上的匣子便向外走去,到了门边,他微微转头道:“那便好好活着。”
你活着,她定会很开心。
说完,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她的气息让他的心直发疼,疼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风栖宁一直重复了好几遍,好好活着,她一定会好好活着,她要等着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祁怀瑾回到翊王府,便见临雨上前对他低声道:“殿下,西越长公主想要见你。”
他拿着匣子,冷哼了一声,“过几日我会去见她。”
临雨说了声是,他们殿下估计是去那里了,他从未知晓殿下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黯然神伤,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惜美人已一去不复返,再无踪迹了。
祁怀瑾回到屋子,打开了那个装有她气息的匣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两封书信而已。
一封是他在客栈留下的信,另一封纸张崭新,应是最近才书写完成的。
他眼神微微一愣,强忍着泪意打开了它。
这是一封血书。
“景翊,见字如晤
若是你能看到这封信,那便是我已珠沉玉碎,再无生还的可能,我大抵不希望你能看到这信,可终究是上天注定。
我从未想过我能活到今日,也从未想过我会遇见你,若是没有与你相识相知,我大概也撑不到今日。
我好像从未与你说起过我的过往,你也从不问我,如今我想将一切都告诉你,那是我内心永远想要埋葬的痛,可它又时刻提醒着我究竟是谁。
我本名叫元倾禾,是亡国东黎,元将军之女,国破家亡之际,我拿着那枚蓝色的玉佩去往北祁,在路上我遇到劫匪,所幸被风将军所救,可信物却不知所踪,冥冥之中好像早有注定,我竟在你的手上重拾了它,想必也没有机会能向你问其缘由,可我也是高兴的。
为了报恩,为了不让风家重蹈覆辙,我死而无憾,只是我却对你心怀愧疚,相识一场,我对与你而言更像是一场无言的梦,忘了我吧,我终究要回到属于我该去的地方。
愿你平安康健,锦绣余生。
——元倾禾书”
看完信,祁怀瑾缓缓才放下,这个女人,为何让自己如此放不下,要他忘了她吗?绝对不可能,就算是死了,也休想让他忘记。
他知道她向来狠心,她从没有把自己当做她的归宿...
她死了,他该找谁去讨要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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