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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道:“可他们却像是唯恐死得不够快一般,竟然打伤了为我家府上办事的人不说,还大肆将人扔到了大门前,岂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我家?”
虞兰舟抬眼,转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色。
“啪嗒——”一声,一滴雨从天幕砸到了窗棂,虞兰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雨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向了人间。
天际炸起一道惊雷,景哥片刻前被虞兰舟拘着被《论语》,背着背着就在罗汉床上蜷成一团睡着了,被耳边的雷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向姐姐抱怨一声:“哪里来的声音呀。”
虞兰舟莞尔,轻轻地摸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回寝居去睡吧,在这儿睡着了待会该着凉了。”
景哥没理她,倒头又睡了过去。
虞兰舟看着弟弟乖巧的睡颜,终于觉得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了一些。
但愿这雨不要下得太久才好。
……
从前在京中名不见经传的六品户部给事中竟然敢于叩阙弹劾战功赫赫的燕王朱成思,这件事很快便成了京中仕宦圈中的热议,甚至有不少朝中官员宴饮罢,丝竹停的时候像模像样地感叹上几句:“我看这晏希文是难以从锦衣卫狱中走出来了。”
旁边的青巾士子跟着叹了一句:“国朝祖制,亲王十岁就藩,偏偏皇爷偏爱燕王,才让他在京中建府,燕王却越发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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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遵祖制,是罪之一;纵奴行凶,是罪之二;不敬士子,是罪之三,凡此种种,臣请命令燕王就藩,大同、宣府军务,历以大都督统之,臣未闻前代有亲王代军务者!”
天子草草地扫了一眼呈上来的奏章,笑了一声将它随意丢到了地上。薛德良在旁边不敢说话,连忙躬身将奏本捡起,在怀里擦了擦才又放回御案上。
锦衣卫指挥使赵柄跪在地上,等候天子差遣,等了许久,才听到御案后的天子轻笑一声:“京城中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赵柄恭声应答:“京中士子对王爷纵奴行凶之事都十分慨然。”
天子又问:“燕王对此,有何反应?”
赵柄如实道:“燕王并无动作,仍旧在府中读书下棋而已。”
一刻钟,两刻钟,御座上的天子迟迟没有说话。
赵柄死死地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窥探天颜。御座上的那位是何等喜怒无常,又是多么狠毒无情,他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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