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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思走在前头,回看她一眼。
虞兰舟连忙低头跟上。
他们从乾清宫中出来,一路走到了宫道上。
一直到看见宫道旁深红的矮墙,还有墙角安然开出的黄花,虞兰舟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终于松懈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害怕?”
虞兰舟抬起头,只见朱成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看着她。
起先她还强撑着摇了摇头,但须臾又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夏夜里突然起了一阵风,钻到缣素下,生出了一点汗湿的凉。
她生得很美。
朱成思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第二次生出了这样的认知。
不是云鬟高髻,也不是绮罗锦衣。
哪怕此刻她脸上的妆容堪称有碍观瞻,却也丝毫无损她周身清丽温婉的气息。
一瓣杏花簌簌落下枝头,落在了她的发髻上。
朱成思伸手,替她拂去了那瓣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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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在仁寿宫前站定,朝身后的薛德良摆了摆手。
薛德良虽然在天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却不算了解这对至尊的母子之间的恩怨,虽然奇怪邝太后何以待亲子苛刻而厚待庶子,却也不敢真的多嘴多舌去打听。
眼下得了天子的授意,连忙避到层阶下,目送天子走进仁寿宫的主殿,邝太后一身冠服,严阵以待天子的到来,一见他走进来,立刻喝道:“孽子,你给我跪下!”
天子并没有照做,而是目光阴沉地扫过殿中侍奉在侧的宫人。
宫人们被他可怖的眼光波及,纷纷惊恐地垂首伏地。
“都滚出去。”天子瘦削的面容在灯下更显苍白阴郁,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宫人们听到后都纷纷逃也似地鱼贯而出。
殿中又只剩下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母子。
邝太后发狠,喝道:“跪下!”
天子却置若罔闻,只道:“太后上了年纪,便该在宫中颐养天年,不要总是去掺和一些旁的杂事。”
他话音未落,邝太后抓起案上的酒盏就向他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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