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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嬷嬷道:“原也怪不得大爷,娘子走的那会儿,他才几岁呀。”
安阳大长公主哼了一声,不知可否,金嬷嬷又再接再厉:“更何况,爷们总是要忙于正经事的,有时兴许也留意不到后院。”
安阳大长公主打断她:“他留意不到,他媳妇能不知情?”
金嬷嬷心中一喜,立即顺着安阳大长公主的话往下道:“这……少夫人想来定是不愿得罪了婆母。”
这句话却像是彻底的捅了马蜂窝,安阳大长公主猛地从榻上站起身,厉声喝道:“吴氏算是她哪门子婆母?我可怜的女儿早就不在了,那个破落的商户女,她凭什么占着我可怜的女儿的位置!”
饶是金嬷嬷有着多少私心,听见大长公主这一番撕心裂肺的哭喊,一时间也忘了接下来的满腹谋算。
她对这位主人向来是再清楚不过的,知道她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年幼并不得宠,所嫁的驸马也不过是一个庸才,夫妻情分单薄,直到将近三十岁了才生下了独女,也就是虞无忌和虞瑶的母亲。
安阳大长公主对这唯一的女儿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连一句指责都舍不得,养成了金娘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性子,即使后来嫁到夫家,稍有不顺心的,便是一顿哭嚎。
也因此,金娘子病逝后,大长公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情大变不说,对虞家的一切更是恨之入骨,其中尤数虞为政后娶的妻子吴氏。
在安阳大长公主的眼中,仿佛便是因着吴氏,她的亲生女儿才会死去。
天地良心,吴氏那时养在杭州的深闺内,自然是不能和金夫人的死有什么关联。但金嬷嬷能明白这一遭,安阳大长公主却不能够。
仿佛是怒意积攒,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安阳大长公主一双眼睛赤红,捶着美人榻吼道:“我从前给无忌寻的亲事,无不是出身高贵而人才出众的,偏生虞为政这个被泥糊了心肝的人,竟然给我的无忌寻了这样一门破烂的亲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定是那个贱人整日在他面前撺掇!”
金嬷嬷被安阳大长公主的架势吓得不轻,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信了金满儿的邪。大长公主原本就对谢氏这个由虞为政挑出来的儿媳妇不甚满意,眼下瞧着这架势,大有一副恨不得啖其血肉的意味,金嬷嬷也不由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阳大长公主终于冷静下来,看向她时眼里却是一片叫人后背发凉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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