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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斐猛地看到这少年的脸时, 第一反应就是天鹤派因为他是断袖看上世子,想用别的相像的人迷惑他,可这人太像了……更何况,他叫吴许, 第三劫的时候,与世子一起被判了斩立决的另外三人, 除了世子的娘, 还有大公主,就有一个叫吴许的。
他当时猜想吴许会不会与世子有关,他询问影青, 后者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他本来还想等解决教坊司的事以及大公主那边可能知晓的, 再去寻这个吴许。
可这个吴许竟然是个少年, 还是跟世子长得这么像的少年?
如果不是知道少年是第三劫也会被判了斩立决的人,他也许会怀疑对方是天鹤派派来的, 可既然与世子当时一起被判……他如今保中立态度, 也许这人认识世子也说不定。
如此一想, 谢彦斐再看这少年的动作,更加像是故意来撞到他, 搭上他这条线。
谢彦斐这些想法是在顷刻间想通的, 他脸上看到少年脸时的震惊还没来得及收回,等想通之后,他将计就计,更加痴症得瞧着他,仿佛忘记了四周的一切:“你、你的脸……”
少年摸了摸脸, “小爷的脸怎么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撞伤了小爷,难道不应该先给小爷看看伤势吗?”
“大、大胆!这可是旭王殿下!”车夫本来也被少年的脸给惊到了,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撞到了世子,可等少年开口再借着光定睛一瞧,这哪里是世子,气质完全不同,也就是脸太像了,可比世子年轻,个头还没张开,矮了大半个头,瞧着跟王爷差不多高,一张脸稍显青涩。
少年张大嘴,像是被吓到,缩着脖子委委屈屈瞅着谢彦斐:“你是王爷啊?可王爷也不能随便撞人啊?我腿好疼啊,好像扭到了。”
谢彦斐仿佛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瞅着少年的脸不放,一挥手让车夫别多话,声音开口压得那叫一个轻那叫一个温柔:“扭到了啊?严不严重啊?还不赶紧把小公子给扶到马车里回府瞧瞧,别给撞到哪儿可不好了!”
车夫一脸懵:“???”这又不是世子,王爷这么上心干什么?可瞧着王爷直勾勾的眼神,再瞅瞅少年与世子长得几乎相像的脸,车夫心里卧槽一声:王爷不会勾搭不上世子,决定找个替身吧?
车夫被谢彦斐又呵斥一声,赶紧下去一改之前的态度把少年恭恭敬敬地抚上马车,少年大概是听到谢彦斐是王爷也不敢说话,只拿那双与世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眼瞅着谢彦斐,丝毫不畏惧王爷那脸上的黑斑,甚至到了马车里,因为车里有壁灯,灯笼里的光把马车里照得有些亮,少年坐在一侧,伸着被扭伤的腿,无知者无畏地瞅着谢彦斐脸上的黑斑:“这是画的吗?”
说完还歪了一下头,很是无辜的模样。
车夫吓得一哆嗦,谁都知道王爷这黑斑是他的痛,这少年怎么说提就提了?结果就在车夫以为王爷会生气的时候,王爷拿对世子一样的耐心温和回道:“不是画的,这啊,是后天长出来的,是不是很丑?”
少年歪头瞅着,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不丑,还挺特别的。”
谢彦斐立刻欢喜起来:“是吗?你很有眼光啊!哈哈哈!”
马车里传出的交谈声与笑声让车夫一脸懵地驾着车就这么回了王府,他觉得自己心里很没底,尤其是见到守在王府外的管家一行人,作为王府的一份子,他们跟着管家几乎所有人都买了王爷赢。
管家知道王爷去堵人阻止世子怎么着,所以一直等着听结果。
车近了的时候,管家一看车夫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失败了?
车夫谷欠言又止看着管家,他要怎么说,王爷的确今晚上成功阻止世子与别的姑娘有牵扯,眼瞧着王爷赢的机会更大一些,谁知道……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一个少年,车夫听着王爷与少年越谈越投机,加上少年那张脸,万一……万一王爷移情别恋,这也算是王爷输了吧。
王爷自己不在意,可他们的老本啊?
管家赶紧迎上前,撩开帷幕前,压低声音:“阻止了吗?”
车夫默默看了管家一眼,僵硬着脖子点了下头。
管家松口气,这不是成功阻止了吗?怎么还哭丧着脸?他赶紧露出八颗牙笑眯眯的撩开帷幕:“哎呦王爷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今晚上辛苦了,老奴让人备了晚膳,王爷可要多用一些,王……”等帷幕撩开,因为吴许是坐在侧边的位置,所以管家一眼就先对上了他的脸,管家怔愣之下,脱口而出:“世子?”
天啊,王爷这么牛的吗?不仅阻止成功了,还当场就把世子给带回来了?他这个已经躺赢了吗?
结果等少年露齿一笑,那截然相反的性子让管家兴奋高高抛起的心脏嘎嘣直坠,为、为什么他觉得这不是世子呢?可怎么会有人跟世子这么像?王爷还把人带回来了?
他想到车夫那诡异的眼神,默默与车夫对视一眼,后者凝重地点点头,管家踉跄一下,被车夫赶紧从身后扶住了:他的棺材本这是……赔干净了?
谢彦斐适时出现,让少年露个脸也是故意的,他等差不多了,立刻上前温声劝道:“你刚受了伤可不能吹风,管家,阿许扭伤了脚,你让大夫过来主院一趟给他瞧瞧,还有晚膳也多备些,阿许是不是还没吃饭?别饿着了,本王这王府的东西还算过得去,你不用客气,就当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管家听着王爷这不如往日的温柔诱哄,眼前一阵黑一阵的,他想哭,他攒了这么多年的棺材本啊,它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谢彦斐带吴许回了主院,大夫很快就来了,看了下,果然是扭伤,开了些伤药就退下了。
谢彦斐让管家去熬药,就与吴许边谈心边留少年在府里养伤。
少年像是不知最近的传闻,欣然同意。
等谢彦斐亲自瞧着少年喝了药涂了扭到的脚踝,让下人扶着少年去了离主院最近的院子住下,这才依依不舍回了主院,不许旁人随便进来,但也有特殊,若是公子有事,立刻来报。
管家心都凉了:这才半晚上,王爷你怎么就能移情别恋了呢?!
不行,为了他的棺材本他不能眼睁睁瞧着王爷就这么堕落找替身,他不能一个人着急。
谢彦斐等主院重新清净下来,他嘴角一直噙着的笑淡了,看向外面:“鬼冷。”
鬼冷无声无息出现在谢彦斐面前:“王爷。”
谢彦斐道:“你可看清楚这少年的脸了?他与世子太像了,世子可有别的兄弟?”
鬼冷摇头:“除了大公子,主子并无任何兄弟。”
谢彦斐知道这话不能问世子,怕勾起世子的伤心事:“本王单独问你这件事,你不必禀了世子,世子的娘……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鬼冷一板一眼回禀:“绝无可能,当年夫人病逝时,听说是主子与大公子亲自陪在那里侍疾,后来亲眼瞧着夫人病逝下葬。”这些后来查大公子的死都一一排查过的,绝无问题。
谢彦斐沉默下来,他嗯了声,“那这人你觉得为何与世子这么像?他的身份与目的可能查到?”
鬼冷道:“需要时间查,属下会尽快禀了世子。只是王爷你留下这人,打算如何?”
谢彦斐:“是敌是友还不确定,先留下来稳住他,本王看他出现的这么突然,故意用这张与世子相像的脸接近本王,那就先顺着他,看看他想怎么样。刚好用他来先降低教坊司那边的警惕心,你先让影青去查那两个舞姬的身份以及她们曾经接触过的人,禀了上来。”
鬼冷应了之后却想了想还是提醒谢彦斐:“王爷,这少年的武功……很高,你小心一些。属下禀了主子很快就回来。”
谢彦斐点了头,鬼冷很快离开,谢彦斐坐在窗棂下,却皱着眉。
他没告诉鬼冷所有,那就是吴许若是他猜得不错,怕是与世子真的有关,否则,第三劫,也不会冒然牵扯到这个吴许以及世子的娘。
可世子的娘确实已经死了,那为何第三劫会牵扯到这么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而明贤帝还信了,除非他见到了吴许,也看到他与世子相像的脸,被幕后的人利用觉得世子的娘没死,可因为抓不到人,所以才下了这个旨意,等重新寻到之后杀无赦。
现在摆在谢彦斐面前的问题有三个:这吴许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与世子长得这么像?他用自己与世子相像的脸接近他的目的为何?
谢彦斐百思不得其解,他闭着眼,将书中他看过大半的信息重新过了一遍,一遍寻不到就再过一遍,知道第三遍,谢彦斐突然猛地睁开眼,他终于从仅有的一些信息中,找到了一种可能性。
吴许与世子长得像,不一定就非要是同一个娘。
世子的确长得像他娘多一些,可世子的娘小施氏却还有一个……双生嫡姐。
当年施家还没没落的时候,是在京中的,三十年前,大施氏小施氏这对姐妹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后来大施氏与人私奔至今未寻到踪迹,生死不知;小施氏妙龄之年嫁人,先后诞下两子,只是后来在生第二子时难产伤了身子,没几年就没了。
这么多年大施氏从未出现过,因为过去的太久都觉得她已经死了的可能性很大,书中除了当时第三劫的时候提到双生姐妹时提过这么一句就再没别的话,可如今看到吴许这模样,谢彦斐想到一种可能性。
这吴许……有没有可能是大施氏的孩子,也就是世子的亲表弟。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他或许这次前来本来是想来寻亲的,只是刚到京城,就听说他这个大谢第一丑王爷惦记上了裴世子,甚至逼得裴世子不得不去逛青楼来让他死心。
这少年气不过,干脆就仗着自己的脸与武功身手来接近自己,意图用自己的脸来让他这个惦记他表哥的人死心,等他移情别恋不再缠着世子之后,他再想办法折腾自己一番出气再跑了。
谢彦斐无奈笑了笑:若这个可能性是真的,那这少年是在为世子出气啊。
鬼冷的身后他是见过的,他都说少年厉害,看来身手的确不错,那书中第三劫的时候,少年依然被抓与世子一起斩立决,那这是做内应,到时候一起反抗跑了?这才有了后来世子能逃掉一劫?
想到之后的事,谢彦斐眉头皱得更紧:可为什么后来很久之后世子再出现的时候,作为的书中最大的反派,他却成了大谢敌对国大邵的太子?
大邵国他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能会成为太子,别说太子,就算是皇子也要是皇室血脉,更何况太子?除非世子……是大邵国的血脉?
因为有人向明贤帝揭露了这一点,一个敌对国的血脉加上明贤帝被故意给出的的“证据”相信世子是害死原身的人,所以……这才有了第三劫的那道圣旨?
谢彦斐深吸了一口气:世子的娘难产后几年就没了,据闻小施氏从未离开过大谢京城,再说她也没理由与大邵的皇帝扯上关系,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与大邵皇帝扯上关系的是大施氏,当年私奔的大施氏。
而很有可能当年与大施氏私奔的那个人,就是大邵如今的邵帝,三十年前的大邵太子。
世子能后来成为大邵皇室的血脉,极有可能,世子并非小施氏所出,而是……大施氏所生。
大施氏才是世子的娘!
谢彦斐浑身一凉,他揉了一把脸,把自己更加乱的脑子重新顺了一遍,也只有这种可能性才能解释的通为何后来经历过这三劫之后世子会成为大邵的太子。
邵帝不能会把一个国家交给一个不是自己骨血的人。
当年小施氏生第二子的时候难产,很有可能当时孩子没能生下来,或者生出来就是死胎,而那时候不知为何大施氏突然回到京城,并且也怀有身孕,但因为她当年私奔名声尽毁,施家也早就离开京城去了别处,她只能找到小施氏。
十八年前忠义伯还不是当初的镇国公,他是裴将军在外打仗,府里有大公子小施氏这两个能管事的主子,瞒天过海收留大施氏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小施氏难产孩子出世,大施氏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生下的孩子干脆就被小施氏当成她没能活下来的孩子,也就是世子。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何后来不得不逃离大谢之后重新黑化回来会成为大邵的太子。
谢彦斐重新顺了一下线,十八年小施氏怀了第二子快临产的时候大施氏也同样怀有身孕回到大谢,因为名声尽毁怕连累小施氏本想偷偷摸摸看一眼,结果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留在裴府。
后来小施氏难产孩子没能留下来,大施氏生下孩子之后,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
可这个“某些原因”是什么?即使当时大施氏名声不好也不至于离开的时候放弃自己的亲生子,除非……当年她根本连自己都可能保不住带着那个孩子只能是一起死,所以才不得不留下交给了小施氏。
小施氏为了不让亲外甥有任何不妥,与当时年幼的大公子一起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只当是世子就是小施氏生的那个第二子。
小施氏与大施氏本来就相像,世子又长得更像小施氏,所以从未引起过怀疑。
可问题是……当年大施氏好端端的会保不住孩子?难道是当年她知晓了什么事情被追杀?
她后来活下来之后为什么从未回来过大谢?看少年的模样有十五六岁,也就是事发之后一两年内就怀了少年。
既然没打算回来却又再时隔这么多年之后突然回来?
还有幕后之人怎么会知道世子不是小施氏的亲生子?除非幕后之人一开始不知晓,后来吴许的出现让幕后之人联想到当年的事与他一样想通之后,干脆利用了这一点,意图将吴许世子等人都除掉。
可这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何非要杀了世子以及吴许?甚至还牵连到大公主。
一开始谢彦斐只想到大公主的母妃的事,想到幕后之人可能是害死原身生母也就是前皇后的真凶。
十八年前……
原身只比世子小几个月,难道当年大施氏是知道了些什么,被追杀,不得不留下孩子离开独自一人逃命将那个没活下来的孩子当成她自己的孩子,一起躲过幕后之人的追杀,让她相信孩子与大施氏都除掉了,才安心这么多年?
谢彦斐总有种预感,十八年前这个节点很重要,十八年前世子出世,前皇后有孕,而之后……大施氏再次不知所踪,小施氏将自己没活下来的孩子换成了自己的孩子,没几个月,前皇后早产生下原身,被冤枉与侍卫有染,不惜自缢以证清白。
同时大皇子回来的途中也死了……
五年前,大公子也莫名死了,从世子那里得知的情况来看,是被一个女人杀的,还是风尘女子,从他们这段时间查到的与教坊司可能有关。
之前瞧着这一切根本连不上,可从吴许的出现,加上谢彦斐对书中的一切事情的提前知晓,他发现出事的这些人,这些事,似乎……都与十八年前左右发生的。
而大施氏……很有可能当年牵扯到其中,或者知道了什么,要被灭口,不得不逃离,她活了下来,却因为某些原因并不能回来……
后来大公子也死了,那跟幕后之人有没有关系?
谢彦斐在那里呆坐了许久,脑子乱糟糟的,最后将一切疏离一番,趴在那里头更疼了,把自己推测到的可能性列出来。
十八年前小施氏临盆在即,大施氏突然回来,也同样怀有身孕;
大施氏在临产之前的一段时间突然偶遇了一些事,事关幕后之人,或者幕后之人正在商议陷害前皇后嫁祸敏妃的事不小心被大施氏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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