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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奕可的愣意只是片刻,听到阿全的话,也就是笑一笑,然后对周嘉树说,“一会儿发给你……”即使她觉得妈妈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之所以她这样认为,是因为妈妈跟她说过,不希望她太早结婚。也许是经历过一段糟糕的婚姻,也许是她从小在香港受到西化的教育影响,也许两者兼有,让这一位天生文静的女士,有着相当独立的精神,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太早生儿育女,不论她能不能兼顾好自己的事业,养育子女总是占据了生活的重心,疲惫不说,一不小心就容易迷失自己。
但也不用怀疑,她妈妈确实因为简单而简短的沟通,对周嘉树产生好感。谁都喜欢真诚的,让你感到春风骀荡的人。
然而此刻不管什么风,都难以阻挡麻辣烫的气味充盈满室,那满满的肉和菜冒出红油汤面,还沾着芝麻酱……
她不堪折磨,坐不住地问着周嘉树,“你晚上吃什么?”
周嘉树想了一想,“我……煮碗面吃,你要吗?”
汤奕可肩膀斜向他,轻声跟他说,“我想洗澡……”
他回问,“有带睡衣吗?”
她摇了摇头。
“走,我给你找一套。”周嘉树从沙发里起来准备走向卧室,但要等着她一起。
他们回到衣帽间,周嘉树将地上的玩具公仔迅速收入纸袋中,再从衣柜里取下一件纯棉的T恤衫,没有印花,只有小小的品牌标识,和一条质地柔软的运动短裤,为她打开浴室的门。浴室与衣帽间相连。
他指明了存放浴巾的方向,就说,“那我出去了。”
周嘉树走后,她才打量起这间浴室,与外头的风格不尽相同,但都是浓浓的男士格调,很是宽敞。大理石纹路的地砖,孔雀绿的墙砖把淋浴间和厕所隔开,白色的浴缸摆在整间浴室的正当中,非常有设计感,但又不显得浮夸。
在淋浴间与厕所隔出的空间里,找到了挂衣服和浴巾的地方,而她脱下的衣服就搭在浴缸边上。站在淋浴间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像是新鲜感,却又不全是那样。大概是这个完全属于周嘉树的极具私密性的空间,真正带给她一种涉足‘别人的地盘’,无处可逃的感觉。不知,昨晚在她家里,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从淋浴间出来,擦干身体,换上周嘉树的T恤衫。正对着梳化台上的镜子,可以看见他的T恤穿到她身上,变得很宽很长,遮到了大腿,显得她的四肢愈发纤细。
至于那条宽松的运动短裤,她并不打算穿上。不然,为什么她不带自己的睡衣来呢?
这里的梳化台有她家的三倍长,但摆放的日用品却没几样,她每样都拿起来瞧了瞧,找到个不是男士专用的保湿面霜。
汤奕可用毛巾揩着没有吹干的发尾,走回卧室,只见低矮的飘窗上,摆着一只木质的托盘,托盘上有一壶热水,一只玻璃杯,一盒低卡路里的饼干。
她坐上飘窗,给自己倒了杯水,正要撕开饼干,感到有人开进卧室的门,转头见是周嘉树走了进来,她就问着,“吃完了?”
一贯寂静的卧室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可是她融入了整个卧室的气息之中,周嘉树也有些需要适应,但完全适应之前的感觉,又是非常吸引人的。“嗯,我冲个澡。”他说。
汤奕可只将饼干咬了两口,一边慢慢饮水,一边刷着手机,她知道周嘉树洗完澡出来了,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香气,越走近,气味越明显。
直到他把漂亮的手伸来,她才不得不抬起头,但是瞬间又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水杯放进他手里。
周嘉树把水一饮而尽,不把空杯子放下,却还给了她,自己退到了床沿坐下来,将湿着的头发往头顶抓去,说着,“我放了个新的刷头,在牙刷旁边。”
“谢谢……”汤奕可放下水杯,准备上个厕所,顺便刷牙,走过他身旁的时候,被他长臂一捞地抱住了。
她坐在他的腿上,扭头问着,“做什么?”
“抱你。”他紧紧锢住她的腰。
“然后呢?”
“不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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