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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温既有得以逃命的庆幸又觉得顾明照此举太过残忍,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气势汹汹的大火, 眼底满是怜惜。
顾明照拉着阮清庭走到自己的马前,催他上马,看向魏温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魏公子觉得他们可怜?脖子上的痛已经忘了?”
魏温本就苍白的脸被他一句话给气得发红。
阮清庭也不好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出声,他以前也同朋友骑马踏青, 骑得多是温驯的马,可不像眼前这匹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势, 他刚走近就朝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蹄子刨地, 他也来了脾气, 拽着缰绳一个翻身跃上。
躁动不安的马被顾明照摸了摸瞬间安静下来:“它打小跟着我, 除了我之外不认别人。”
方才随从好似有话要和他说,这会儿瞧他得空将他叫到一边去,不知听了什么, 顾明照疲惫不堪地脸上露出开怀地笑。
阮清庭这才发现有血珠顺着他的手背滑落 ,惊叫一声:“先生,你受伤了!”
难道是刚才救他时被伤到的?这人分明是个温雅书生,又与他们一样养尊处优, 为何却能受此痛苦都面不变色?
顾明照攒眉看了一眼,吩咐属下道:“你带人先走, 确保他们安全,我用不了多久便会赶到。”
他嘴角噙着笑走到阮清庭身边,将腰间的佩剑递给他:“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有什么稀奇的,拿着试试, 想成大事光靠脑子还不够,得有胆子。你不狠,总有人比你狠。不想死在别人手里,那就先动手杀了他。”
阮清庭着实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教他以仁善胸怀待世人且是自己最尊敬的先生,宛如换了一个人般,方才那股嗜血的劲儿到现在都让他心有余悸。
“我……”
阮清庭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倒是肚子先叫唤起来,饿了有阵子又遭遇了那般场面没昏过去已经算好的。
顾明照勾了勾唇角,让人将带来的牛肉干和酒囊递给他们两人,阮清庭刚见过死人又闻到一股莫名的焦熟味道,看到肉干只觉反胃,实在吃不下去。
顾明照懒得管他,塞进他怀里:“是饿死还是填饱肚子自己看着办。”
阮清庭拧了拧眉头打开酒囊喝了一口,烫喉咙的辛辣激得他身子跟着颤了颤,睁大眼睛看向前面那片属于冬日的萧瑟与颓靡,大口地啃着牛肉干,这种膻味极重的东西他吃不惯,但在饥饿时也品出了些许别的味道。
就着酒填饱肚子,阮清庭揉了揉不那么难受的肚子,其实顾明照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世道谁不是想尽办法为了保命?眼下还有的吃,想历史上还有以人肉为馅做包子的,与之相比他真应该偷笑了。
危难关头谁都可能成为敌人,再无恭维与客套,没人会在乎他是谁家的公子,甚至比普通老百姓还危险。
他紧抓着手下的缰绳,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顾明照,他毫不在乎地坐在地上由随从为他换药,离得远了有些看不清楚,但那条染红的布条让他的心抽了抽,原来先生再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先生不像是正好路过此处,那么是专门来救他们的?
阮清庭自问自己没这么大的脸面,就他所知,顾明照与魏温也甚少有往来,唯一说得通的便是为了阿姐。
可阿姐因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这让他该如何是好?说不喜,但这人与他有救命之恩,若是改观,只怕阿姐心里又不痛快,真是愁煞人。
天黑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只能原地修整,侍从捡了干柴生起火堆,不远处的林子里传出几声野兽的低吼,发绿的眼睛盯着一行人,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顾明照就着火光看从齐州送来的书信,以铲除奸佞、救出皇上为由集结兵马与闵王相抗,沿途安抚百姓,收编几支起义军入军,可谓战果颇丰,眼下急需他回去商议大事。
他在北地待了那么久为的正是这一天,现在却因为阮青烟的出现而让他无法干脆离开,如果能把她一起带去……想到此,他苦涩地笑了笑,他算什么,她又如何会这般轻易地听自己的话。
不过……
他的视线停留在缩着身子靠在树干上已经睡得头点地的阮清庭身上,如果有她最宝贝的弟弟在……
罢了,终归不便,待这天下平静下来,他有的是时间。
阮清庭和魏温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浑身的疲惫被驱散,第二天醒过来,顾明照他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准备动身了。
“此地离城还得走三四日,我将你等送到城外,你们进城与人稍打听便知晓你阮家铺子再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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