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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 似要将世间万物割裂。
即便是被人称作龙子的皇子们都在此时显得面色苍白, 墨发随风舞动,谁都没想到兄弟会在这样的光景下见面。
与靖王身后乌泱泱的人马相比,闵王身边的人看起来太过可怜,说是应战倒不如说是来投降的。如果不是闵王依旧得意不可一世的口气, 只怕没人会不作此想。
“靖王,我原以为你是个谦虚没野心的人, 不想竟是我看错了你, 想当初在父皇面前装样子应该忍得很辛苦吧?你不是自称孝子?为何你母亲让你顺着本王, 拥护辅佐本王你却不照办?若是你肯收手, 本王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尔等, 不光不会为难,还会在登基那日许给你们侯爵,让你们一辈子安稳无忧, 如何?”
靖王身边的人高声笑道:“闵王这是做的哪门子春秋大梦?难不成到这会儿还没醒过神来,兵临城下的是我们,你可仔细点拎清楚了。靖王有治世之才,一路扫平动乱, 这世上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靖王的功德,是上天选定的天下之主。倒是闵王真不害臊, 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笑话。”
靖王一如既往,嘴角勾起淡淡地笑:“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闹到见血的地步, 你我争锋相对,谁都不愿退让,到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平民百姓。你为何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等以卵击石之事?”
闵王瞳孔微缩,颇为气急败坏道:“本王凭什么要退,父皇本就想把皇位传给我,我才是这天下的主子,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抢本王的东西,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竟狂妄到要和我来谈条件,笑话。你以为本王今儿出来是和你打的?你错了,本王就是告诉你,你且睁大眼睛看清楚,看你是怎么败在我手下的。”
韩耀看着闵王在身边人的簇拥下欲重新入城,他转头看了眼皱眉地靖王,缩了缩身子,嗓音洪亮地朝着前面喊:“闵王入城别忙着回家享乐,圣上有旨意,您听过再说。”
闵王俊颜闪过一抹不耐烦,冷笑地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粗人,嘲讽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皇上好端端的在皇宫里养身体,哪儿来的什么旨意?你们这些人也着实可笑,成日里琢磨的只是这些东西?想把本王当三岁孩子哄?别说皇上没旨意,就算有,本王也不会听。”
多说无益,这些人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要尽快铲除才是正经,向旁边的人投去个眼神,身边人领会,行了一礼,冲着靖王喊道:“尔等乱臣贼子,无需多说废话,识相的束手就擒,若是冥顽不灵……”
靖王看着将闵王挡在身后的一种将士,只觉痛心不已,这些无不是朝廷费心训练的精兵,谁成想不曾为保卫大梁疆土上阵杀敌,反而成为争权夺势之人手上的利剑,因为动乱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穷苦百姓,还有在地震中丧生的无数无辜人……每每想起都极为触动人心。
父皇的罪己诏,为政数十年的功德避而不谈,字字句句都是忏悔,尤其是对因为自己的放纵而让无德儿子祸乱世间,致使天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更触怒天颜,降天罚与李家,李家全都甘愿接受。诏书中更有一句:“然朕年事已高,中级缠身,总是有心弥补罪过却力不从心,所幸次子仁厚有德,有治世之才,朕特将此项大任交付于他,惟愿他能代朕偿还,赎此大罪。”
李晗透过这些熟悉的字迹多少能感觉到父皇的苦闷与愤恨还有无望。
犹记昔日,他做梦都想练一手和父皇一样的好字,那日他本想将自己学了五成像的大字给父皇看,只是没想到他不过出了趟门,回了家却不见了,直到看到闵王拿着自己的字在父亲面前讨赏,他才明白过来,母妃与他说的兄弟和睦相处全是假的,唯有学会如何运用权谋才是正经。
他是心怀万民,可也不过是个长着肉身的普通人,正如顾明照所言,这天下至尊之位本就该是能者来配,既然闵王从不在乎兄弟情,那又何必处处迁就?
既然这一阵在所难免,那便不必再退,早点分出胜负也好让大梁得以喘息,养精蓄锐抵御外朝来犯,此时虎视眈眈想坐收渔翁之利的邻国大有人在。
鼓声四起,耳畔是震耳欲聋的喊打喊杀声,与他们来说这种声音一点都不陌生。靖王手下的将士摩拳擦掌只等这一刻,个个孔武有力,劲头十足,颇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之势。
天际风云变幻不过瞬间,而眼前血水染红了地面,地上抱着受伤身躯疼的满地打滚士兵的哀嚎声,无一不触动靖王的神经,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不忍。
只是这场堵上性命的大战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才能彻底停歇,寒风冷冽,刺鼻的血腥味随之扑鼻让人几近作呕。
靖王心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紧成拳,下颚紧绷,他闭了闭眼,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天道向着他,闵王的人马已经败退,活着的人簇拥着闵王往城中退。
闵王却不愿入城,抬起胳膊朝着城楼上的人示意,只见一个让靖王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他的唇瓣开始微微的颤抖,自从起了战事,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母妃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闵王竟然会这般肮脏下作,以长辈的性命来要挟自己。
“你……”
“本王一早说过,如果不想你的母妃死,快点投降退兵,不然本王让你知道什么是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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