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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微语露露，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气：“筠筠，你活得太累了。权力与你而言更多的是枷锁、是痛苦、是你无边绝望中最困难的山峰。但是，权力还有另一种玩法。是快乐，是欢愉，是无边红尘翻滚薄浪中唯一心神的颤栗。

王筠，在遇你之前我认为权力于我最大作用是决定无数平凡众生的命运。遇你之后，我才明白，对于权力而言，更快乐的，是和你共享生命。”

王筠面色还是平淡，甚至在谢时看不见的地方他微微敛了敛眉。

这样的谢时，他感觉到不理解，甚至微微还有些从心底之中散发出的恐惧。

这连他自己也没明白。京都讲身份、讲门第、讲关系、讲权力。

但像谢时这种，讲信仰、讲快乐这种还真是少见。而最特别的是，如果单是一个讲想法的人，不足为惧。

但偏偏谢时还拥有无边手段，这才是最扼人的地方。

谢时俯在王筠身侧，轻轻微语，吹着热气。

宽阔而敞亮的灵堂之内，此时正灵火纷纷。法师在一旁念叨着各种经文，挥舞着自己的法器。

司马绍坐在灵堂中央，其下跟着的是司马睿早年的各宫嫔妃正呜呜咽咽的哽咽。其声微弱，仿佛十分痛苦一样。

的确，他们也十分痛苦。就在前不久，司马绍下令，先帝所有嫔妃一类陪葬。牵连人数足以千计。

而能跪在这灵堂内的数十人妃嫔，平时在宫里人前马后的拥着，即使混到了妃的水平，也依旧逃不过陪葬的命运。

一个人的命数，人前风光，岂不知人后命运魔爪早已潜然来临。

“别哭了！”司马绍一声暴喝，灵堂内众多妃子一下被吓得禀了气。

司马绍骤然起身，心多厌烦，此时门外又忽传来太监禀报，大都尉觐见。

39.归路

灵堂沉寂的一片死气。所有妃嫔后子均被司马绍撵走。整个灵堂内，除了那些装死的太监宫女，也就只有司马绍一人，以及，后来的谢时。

司马绍略显颓唐也不跪、只是盘坐在蒲团之上，歪着头，似乎什么也没想。

谢时前来后陪在司马绍身侧微微偏下的位置，暂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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