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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要和顾逢森一起去吃饭吗？

这个问题在虞媛脑海里过了一瞬，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还像并不是适合出去吃饭。

“我们去哪吃？”

顾逢森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

六年来，A市改扩建了许多，完全不是她记忆里的家乡了，面前的人也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了。大概物是人非就是这个意思吧，她对着顾逢森摇头，“要不我们回学校吧。”

“那走吧。”

虞媛走在顾逢森身边，绕过一个又一个弯，直到上了地铁她才觉得有些不对。5号线根本不经过他们A大，并且他们坐的方向和学校是反方向的。

“我们是不是坐错车了？”虞媛见下一个站要到了，戳了戳顾逢森，“下一站可以换乘2号线，我们快下去吧。”

他们面对面站着，虞媛只到顾逢森的胸口，要到站的时候有人挤着下车，他一手拉着把手，一手虚虚扶着她，不让她被挤着，“没有坐错。”

虞媛看着车上的人上上下下，而顾逢森的想法没有丝毫变化。好吧，她想，也许还有别的路呢，总之顾逢森不会卖了她就是。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在樱花西街下了车。一出地铁站，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天色有些昏暗，路灯却还没亮起，虞媛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

虞媛和顾逢森走在人行道上，她看着和A大周围完全不一样的街道和高楼，晕晕乎乎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不是你说的去学校吗？”顾逢森回头看她。

“五中？”虞媛恍然大悟，她说的学校和顾逢森理解的学校是两个地方，他把她带去了他们的母校，“连五中都变了这么多啊，这条路上那些支小摊的，还有报亭都去哪了？”

“早被拆了。”顾逢森一哧，“都六年了，难为你还记得他们。”

怎么会忘呢，当年和他一起走过的这条路，每天都嫌短，要是再长一点，就能再晚一点告别。

“我们能进学校看看吗？”从母校门前过一遭，虞媛突然很想看一看，当年每天喂一根肠的流浪猫还在不在那，考完试一定要去哭一哭的天台现在锁了没，早起背书的小树林有没有更繁茂一些。

“你当然可以。”顾逢森上下打量着她，“如果你去的话，大爷估计会让你记名字通报给班主任。”

虞媛没有理睬顾逢森，离学校越近，她想起来的东西越多。在B市的时候，她很少会想起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回事，可是有些事根本轻易忘不掉，只是寻常时候没有想起，一旦有一点点痕迹，那些被埋起来的思潮便如海水般涌出。

六点多的高中已经开始了晚自习，学校里静悄悄的，看门的大爷已经不是虞媛印象里的人了，他抱着手机在看足球，没有管他们就放了他们进去。

他们绕着教学楼走，目光扫过亮着灯的每一间教室，绕着操场走，看到逃了晚自习出来打球的男生们，绕着绕着饶去了小树林。

“别跑！你们给我停下来，哪个班的！”

身后突然传来冲气十足的吼声，他们身边突然飘过两道黑色的身影，脚步声越来越近，虞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拉起顾逢森学着那两个孩子跑进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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