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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B市的冬天多雨却很少下雪, 天气预报早些时候说从年三十以后, 将会有持续一周的晴天，可是到了年三十, 这天依旧下着小雨，不大却平白惹人心烦。

虞媛躺在躺椅里,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听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发呆, 明明才回家十来天, 她却觉得已经离开A市很久了，她掰着指头数, 离开学还有十六天。

大概这是她从小到大最盼望开学的一次了吧，她开始回忆没有顾逢森的春节她才做什么，只是脑海里的印象已经很浅了, 像迅速扫过一部黑白默片, 看完了却没有记住什么东西。

虞爸爸叼着烟坐在客厅里，眼睛却不时的打量着阳台, 在发现虞媛很久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过后，他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去找了窝在房里斗地主的虞妈妈。

“女儿有心事了。”

虞妈妈嫌他一身烟味，往旁边挪了挪, “孩子大了都这样。”

“你去问问她。”

虞妈妈不愿意，“你怎么不去,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闺女。”

“我不会说话。”虞爸爸叹了口气，“你去。”

“是谁前几天交代我，媛媛回来以后要管住自己嘴巴, 不要多问，不要给她压力，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虞妈妈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我这把快赢了。”

虞妈妈抱着手机，态度坚决，虞爸爸在她身边看着她玩了好几局，最后还是一个人去找了虞媛。

“媛媛。”

他把虞媛喊回了神，又不知道问她什么好。女儿大啦，当父亲的有很多都不好管，虞媛从小就和妈妈亲，他也习惯了让虞妈妈在他们俩之间传话，这样面对面的说话，这么多年也没几次。

“你在学校钱够用吗？”

“够啊。”虞媛搬了个凳子给他，“爸爸你别担心我，我在学校挺好的，你和妈妈照顾好自己就行。”

“嗯。”虞爸爸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忍住了在女儿面前抽烟的冲动，含蓄的问她，“你这次回来好像不开心呀？”

虞媛摸不清爸爸的套路，连连摇头，“没有哦，爸爸你别多想。”

虞媛和虞爸爸面对面，一般大的两对眼睛互相瞪着，她的手在手机屏幕上滑啊滑，爸爸没开口，她也没开口。

虞爸爸坐了一会，终于离开了，临走前拍了拍虞媛的肩，“有事要和家里说，你妈妈很担心你。”

“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你们放心吧。”

“那就好。”虞爸爸像来时一样沉默的回了屋里，

——

小时候，虞媛对于过年最大的期待就是压岁钱、放烟花和春晚。

现在她大了，已经到了给小侄子小侄女发红包的年纪了，B市几年前又明令禁止了烟花爆竹，春节的活动只剩下守在电视机旁看越来越无聊的节目。

她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眼睛没从手机上挪开过。

“不想看就回屋吧。”虞妈妈打了个哈切，“一整晚抱着手机傻乐。”

被戳破心事，虞媛抱着虞妈妈的手臂撒娇，“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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