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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鹤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陆程这个人来。

他盯着陆程那双眼睛，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一双眼睛，内勾外翘，眼型狭长，其眸乌黑，神光逼人，杀意与冷然聚在其中。有种蔑视天下万物、俯瞰芸芸众生的威严。

这样威严而又特别的眼睛，他也曾见过一次。

那是在很久以前了，那时候，他不过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像是想起了某些可怕的记忆，灵鹤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是你…”

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让灵鹤控制不住抖动起右手臂来。他永远都忘不了二十八年前的那一场大屠杀，那个男人，以一己之力，屠杀四百二十三名超级强者！

“竟然是你！”

灵鹤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而敬畏起来。

陆程觉得灵鹤这反应有些奇怪。

什么叫——竟然是你？

陆程正想问灵鹤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微的声音突然在大门后方惊醒。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季微声音，灵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眼对面早已恢复成一副无害模样的陆程，忍不住对季微说：“你知道他是谁吗？Lady，不要把他留在身边。”

季微脸色略冷，“灵鹤，你越界了。”

灵鹤深深地看了陆程一眼，丢下一句：“我会时刻盯着你的。”又狠狠地剜了陆程一眼，灵鹤这才不甘心地走了。

季微偏头看了陆程一眼，“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陆程特别无辜地说：“他打我。”说完，他还提起衬衫下摆，露出一个已经变成青色的拳痕。“你看，都肿了。”

季微：“…”

若不是KK早已将刚才发生的这一幕直播给她看了，她差点就信了陆程的话。

乔纳斯他们说的对，陆程果然是个男妲己，爱搬弄是非。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就算陆程是只鬼话连篇的男狐狸，她也要定了。

“那真是可怜你了。”季微冷冷地瞥了陆程一眼，就转身回了屋。

陆程赶紧追着季微往里面走，两人走在宽敞的草坪小道间，季微走在前面，步伐不快不慢。陆程盯着她的背影，唇角忍不住上扬。

“我刚才都听见了。”

前方，季微像是弯了下唇。

“听见了什么？”她语气一本正经。

季微说话就像是冷金属碰撞一样，清脆而冰凉，陆程故意学她说话的样子，捏着嗓子说：“我喜欢的人，叫陆程。”

季微嗤笑一声，“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很坦率地说：“我喜欢陆程，又不是秘密。”

陆程心中很得意。

他大步追上去，走到季微前方。陆程一个转身，面对着季微，他问季微：“把灵鹤赶走了，你心里是不是不开心啊？”

“不是赶走，而是给他自由。”季微早就知道灵鹤对自己的情意，明知道灵鹤喜欢自己，还把他留在身边，让他看着自己跟陆程恩恩爱爱，那才是对他的不公平。

有些痛，总是要经历的。

季微从来都是个拎得清的，生活中是，感情也是。

“哦，那放走灵鹤，你是不是不开心？”陆程声音低了一些，心里有了小情绪。

季微露出了难舍难分的表情，她垂着一双眼睛，眼神显得哀伤，“是有点吧，毕竟，他也在我身边陪了这么多年…”

陆程脸色一变，“既然这么舍不得，还把他送走做什么？直接留在身边不就得了？”陆程语气酸溜溜的，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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