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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宋凯文疼到直不起腰来。

季微还握着他的右手，她神色平静地将峨眉刺从宋凯文的手背里抽了出来。

百鬼的两边尖头上都打造了三根锋利的倒刺，季微用蛮力将峨眉刺从宋凯文的手背中抽出来的时候，宋凯文的皮肉又被百鬼给伤了一次。

他已经尖叫到了没有力气。

宋凯文仰头望着季微，疼到眼睛都变得赤红。“我、我会告你的，我会报警的！”宋凯文以为搬出警察，就能吓唬住季微。

季微冷笑，“你进门就要谋杀莹莹，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她盯着宋凯文那血肉模糊的手，用没什么诚意的语气说：“最多算是防卫过当。”

宋凯文注意到这个红衣女人对莫羡的称呼，她称她为莹莹…

莫羡跟贺莹莹之间的关系，是宋凯文心里最大的秘密，这件事若是爆料出去，他这辈子都完了。

“你、你知道什么？”宋凯文眼里的愤怒不知觉淡化了一些。显然，季微知道莫羡就是贺莹莹这件事，把他给吓住了。

“我什么都知道。”季微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宋凯文的裤裆上，她用不正经的调子说：“就在一个钟头前，我连你老二的长度都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走到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把峨眉刺上的血擦掉，又说：“不止我，估计所有爱看娱乐八卦新闻的人，都知道了。”

她这是在暗讽宋凯文滥性。

宋凯文又气又怒，心里害怕。他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目光凶狠地盯着莫羡，从刚才那个陌生女人拿东西攻击宋凯文开始，莫羡就没有再作声。

宋凯文剜了莫羡一眼，威胁她：“你就不怕，我把你是贺莹莹的消息爆料出去？”

莫羡耸耸肩，“哦，那你爆料出去啊。”

她现在已经无所畏惧。

她有钱，也找到了孩子，就算这件事被曝光，她一样也过得下去。倒是宋凯文，秘密找人做全身整形手术顶替莫羡这件事被爆出去，他的前程就彻底断送了。

宋凯文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拿莫羡无可奈何了。

这女人翅膀硬了，当真有恃无恐。

本来是打算登门找莫羡撕逼的宋凯文，被季微伤了手不说，还被莫羡被气了一顿，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宋凯文一走，莫羡才一脸担忧地望向季微。

“老大。”莫羡看着季微手里的百鬼，不禁担心问道：“你这样做，不怕宋凯文…报警吗？”

季微用手摸了莫羡一把。“你还嫩，对付宋凯文这种奸诈小人，狠狠地打他一顿，比威胁他放狠话更有用。”

“这我知道，但是…”莫羡到底是个良民，不像是季微。

季微坐过牢杀过人，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莫羡在季微面前，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净的纸。她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伤了人，不怕被警察查水表？”

季微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莫羡。

“傻姑娘。”

季微走到莫羡家的沙发上坐下，她敲了敲茶几，对莫羡说：“来杯咖啡。”

“好的老大！”

莫羡屁颠颠地跑去给季微煮了一杯咖啡，季微端着咖啡喝，刚喝了两口，突然蹙起眉头来。

莫羡注意到了，便问她：“你怎么了？”

季微摇摇头，轻声说：“我有些头晕。”

“怎么会头晕？”

“老毛病了。”

季微忽然放下咖啡，对莫羡说了句：“我有点事要办，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随身带把刀，防治宋凯文那龟孙子来找你。”

说完，季微就匆匆地走了。

莫羡心里放不下，又发短信跟季微说：【老大，你若是不舒服的话，记得去看医生，脑袋疼这件事，可大可小。】

但季微没有回复莫羡。

…

一栋豪华公寓楼里，纯禾子从床上醒来。

她坐在床边，表情有些迷茫。

总是这样，她的记忆永远都是残缺的，她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有哪些亲人，她满脑子里，装的都只有一个陆程。

陆程…

陆程在做什么？

纯禾子下了床，觉得脑袋有些疼，她这又是睡了多久？

她起身下床，走到化妆镜子前。

纯禾子盯着镜子里的女人，总有种陌生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长这个样子，但又觉得，就该是这个样子。

纯禾子找到自己的电脑，打开，第一时间搜寻陆程的消息。

当发现陆程的电影早已上映，还取得了票房第三的好成绩，而他也得到了红秀奖最佳新人奖的消息。纯禾子有些诧异，她这段时间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知道陆程的消息？

纯禾子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较真起来。

这一段时间，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纯禾子忽然关上电脑，她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纯禾子在家里装上监控，甚至提前备好录音。她坐在书房里，对着录音笔说：“我叫纯禾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我很爱陆程，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而某一天早晨醒来，我又会恢复一部分记忆。我怀疑…我怀疑我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症。”

纯禾子不傻，她总是间歇不停地失忆、沉睡，这太不正常。

一次这样，可以说是失忆，总是这样，纯禾子就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身体健康来。或许，是她弄错了，她并不是失忆了，而是还存在着另一个人格。

纯禾子做完这一切，才离开了家。

她走在阳光下，敏感地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纯禾子站在原地，对着无人的空处说：“出来吧。”

一个拐角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纯禾子看着灵鹤，问他：“你去哪里了？”这个人，很奇怪，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纯禾子不知道灵鹤是她的谁，但莫名的，她很信任灵鹤。

灵鹤说：“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纯禾子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面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就是不肯停下来。灵鹤跟在她的身后，像是一个守护神。

第一卷 415章 骚扰陆程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纯禾子忽然停下脚步，她问灵鹤，“灵鹤，我们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吧？”

灵鹤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惊讶。

“没有。”

纯禾子指着前方一家麻辣烫店，对灵鹤说：“我请你吃麻辣烫，你吃吗？”

灵鹤望着前方那个店子，又看了纯禾子一眼，才默默点头，说：“好啊。”

纯禾子的印象中，自己读过书，也坐过牢，爱过一个叫陆程的男人，也因为那个男人入过监狱。她模糊的记得，自己在监狱里受过很多非人的折磨。她还记得，自己为了自保，为了躲开某个变态的侵犯，还捅穿了自己的处/女膜。

她很爱陆程，但也恨陆程。

为什么恨陆程？

纯禾子记不清了。

印象里，陆程好像请自己吃过麻辣烫，记忆里的那个陆程，看着还很青涩，穿着白色的衬衫，背着一个纯黑色的书包。

他请她吃麻辣烫，他吃素，她吃荤。

素的便宜，荤的贵。

纯禾子走进麻辣烫店，盯着那个圆形的大锅，里面红彤彤的，一看就很辣。纯禾子说：“一颗鱼丸一块蟹排两串鸡柳一串海带，墨鱼丸土豆片年糕…。全都要。”

这个时候是下午，来吃麻辣烫的人还挺多。

听到纯禾子一口气点了这么多吃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朝纯禾子张望。纯禾子完全不在乎他们的眼神，她这人活得我行我素，不在乎其他人。

她点好了菜，才回头对灵鹤说：“到你了。”

灵鹤点了一些土豆跟鸭肠，要了一串海带就不再要了。

纯禾子听见了，嗤笑他：“大叔，你是猫么，食量这么小？”

许是被这声大叔给惊住了，灵鹤愣了一下，才呆呆开口说：“再加一串香菇和鸡爪。”

老板忙说：“等着，几分钟就好！”

两人找位置坐下，很快就等来了他们的食物。

麻辣烫略烫，纯禾子用一次性筷子将食物全都搅拌了一下，直接大口吃了起来。吃相豪放，不拘小节。灵鹤盯着她看了片刻，也低下头吃起东西来。

吃完饭，纯禾子掏钱准备付账，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零钱。

她又准备用手机刷微信支付，却发现手机也没有带。

这就尴尬了。

灵鹤难道的弯唇笑了一下，他说：“这顿，我请你。”

“也行。”

吃完麻辣烫，纯禾子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才回了家。灵鹤跟着她一路走到她家楼下，才停下脚步。纯禾子却没有急着上楼，她转过身来，问灵鹤：“我们认识多久了？”

灵鹤说：“十多年了。”

“那你告诉我。”纯禾子朝灵鹤走进两步，她站在灵鹤的面前，仰头望着她，眼神很严肃。“我究竟是谁？”

灵鹤目光微闪。

这几年，纯禾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苏醒，最近这一年多时间，季微的精神状态比较稳定，纯禾子出现的次数比较少。

也不知为何，纯禾子又苏醒了。

纯禾子以前也怀疑过自己，但没有较真过。

灵鹤知道所有真相，但他不能告诉纯禾子，因为他不知道纯禾子知道真相后，会产生什么后果。

“禾子。”灵鹤说：“你应该自己去挖掘真相，我不能告诉你。”

纯禾子就知道灵鹤不会告诉自己。

她切了一声，“小气鬼。”

纯禾子转身上了楼。

她躲在被子里睡了一觉，醒来，是深夜。纯禾子睡不着了，她有些饿，她走到厨房，想要做点什么，看着厨房里的食材，却不知道要吃什么。

纯禾子试着煮了一碗面，清汤寡水，索然无味。

纯禾子最后将那碗面给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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