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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江淮再次对她表露出温柔，冯雪柔哭得更凶了。

“不是，不是！”她边摇头边反驳：“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你相信我！许夏她明明什么都不清楚，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她神情激动，可对面的江淮一点反应都没有。冯雪柔说到一半，也不再开口，只握紧他的手轻放在自己脸侧，默默流起泪。

江淮垂着眸子，直视向她湿漉漉的双眼。

她还是那么美。

平常的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拨动他的心，让他不由随她喜、随她忧，更让他忍不住想要安慰她、照顾她、保护她。

可她也许不知道，他爱的根本不是她哭得令人心碎的动人模样。

他最爱的，是曾经无数个艰苦的夜晚里，她站在训练室的落地镜前，一遍又一遍纠正着自己的动作。那时，她白皙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呼吸之间都微微喘着粗气。明明看上去瘦弱无比，明明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可她仍紧咬牙关，不曾喊过一句苦，也不曾抱怨过一句累。

多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啊！

他站在旁边指导别人，眼神却一次次不经意向她瞟去。自己尚未察觉出不妥之时，他就已完全沦陷其中。

现在的她，依旧惹人怜惜。可惜，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股韧劲。

很奇怪。

有时候他觉得，冯雪柔非常懂得揣度他的心思，有时候又会觉得，她根本完全不懂。

江淮回忆起往事，思绪渐渐飘去了其他地方。

冯雪柔见他脸色有所缓和，也捏紧了拳头，倾着身子缓缓向他靠近。

“江淮，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她微微敛起潋滟的泪眼，如兰的气息徐徐喷吐在对方的脸侧。

江淮没有躲开。

可当冯雪柔的唇将要触碰到他时，江淮看向她，笑了笑：“雪柔，你爱过我吗？”

冯雪柔愣了下，很快回应道：“当然爱过，我只爱你。当初也是曾媛逼我和你分手，我和林嘉时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你不信可以随意去打听。”

她说完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江淮，你相信我吗？”

江淮勾起唇角，又轻轻笑了一声。但他这次的笑声中，却有着掩盖不住的苦涩。

冯雪柔不由心慌起来。

下一秒，江淮便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盯着她的眼睛，方才还温柔善意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开口，尖锐地问：“那你是因为我本身而爱我，还是说……”

他故意停顿，折磨着对方敏感的神经：“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让你得到打败夏夏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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