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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霜看着那个小小身影, 发着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种，还又蠢又傻。

“娘，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吗？”

红霜：“丑死了。”

小人脸刷的一下垮了，还抽抽搭搭的，马上就要哭了。

红霜：“……”

到底是谁的？

不像她，不像沈从凌, 好像也不像赵中安……爱哭这一点到挺像的。

可，她只能是沈从凌的，她也只能用沈落这名字。

落字, 寓意不怎么好, 沈家大夫人强硬给的，不用得罪人不说，可能还要被怀疑不是沈家的种, 到时候可能连命都活不下来。

红霜嘴角自嘲的勾了下。

一边, 小小的人歇了会, 又被押着练舞，没跳两步, “啪”的又摔了，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她不理她，人就撇了撇嘴巴，抽抽搭搭继续练, 然后又摔。

红霜：“……”

真的好蠢，人陈青都比她机灵。

红霜没办法，起身，亲自教人怎么跳舞，冰凉教鞭一点点指导着人的错误，人眼巴巴望着她，期待着什么，可能迟迟没有她想要的，然后眸色渐渐暗了下，乖乖练着。

每次看到这眼神，红霜朱唇都要抿一抿，怀疑自己这么待她到底好不好，终归还是个小的，但……

她想到什么，又狠了狠心，现在这种世道，又是这种身份，她要是找不到自己的生存之道，以后万一遇到点什么事，可能都挨不过去。

人练着练着，红霜一边看着，“砰”的声，又摔了。

“娘，你那么厉害，为什么生出那么蠢的我？”人终于忍不住眼眶含泪控诉着。

红霜：“……”

气死人不偿命这点，是真的像。

自个蠢，还怪她？

红霜忍了忍，提起人就走，今晚有人高价请她跳舞，虽然可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外乎嘲讽她下，但日子还要继续，尤其这个还小。

虽然很残忍，但得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马车向某处别院驶去，沈落乖乖窝马车上啃着糕点，外面兵马骚动，像在搜什么人。

红霜忽然眉头微皱，看了眼外面，没说什么，任由马车向着树林深处去，直到四周安静的只剩车轮滚滚。diJiuZww。c.O。m。第九。中文。网

她冷冷开口：“出来！”

沈落腮帮子鼓鼓的，满脸茫然：“娘？”

红霜拉着沈落到身边：“马车在街上的时候忽然斜了一点，你当我不知道？”

沈落：“？？？”

话音落，一少年从马车底突然跳入马车，一双眸带着满满警惕，发丝微乱，明明穿着粗布麻衣，浑身气度却像个贵公子。

红霜眉头皱着，京中发生叛乱，听说什么王爷想造反夺位，可失败了，现在四处搜捕逃掉的王府中人。

这一个，恐怕……

红霜沉了沉眸，忽然眼角一身影跑过，某个不怕死的两眼亮晶晶的凑到少年面前，红霜还没来得及把人拽回来。

“娘，这个好看！大概值五十两！”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响着，兴奋着。

红霜：“……”

少年：“？？？”

他的人头好像值一千两金？

“脸还好嫩啊。”沈落两手伸过去，捏了捏人的脸，“没准能再加十两！”

忽然其来的两只手让少年慌了下，连退两步，“砰”的一声，跌出车外，摔在地上。

沈落手还举在半空，人突然没了，小嘴微张，呆呆回头看着红霜：“娘，他掉下去了。”

红霜：“……”

原来你也知道啊？

“你知道五十两是什么概念？”红霜视线扫过人。

沈落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多糖葫芦。”

红霜扶额：“吴叔，停车。”

她身边的丫鬟早年都被她遣散，她连自己都护不住，何况她们？

现在就剩了个吴叔给她赶马车，导致，这一个尽被外头那群人给瞎教！

这都教了什么？

红霜下马车，少年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伤的应该不重才对，可一手挡在眼前，姣姣月光下，那唇直接被咬破，染着鲜血。

家破人亡，从此亡命天涯，这样还没奔溃，死死撑着，这少年将来恐非常人。她扭头看了眼自个身后的，嘴边还沾着糕点屑，一脸傻样，她叹了口气，都是人，怎么差那么多？

她走过去，沈落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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