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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湘云似笑非笑，看了周连年一眼，又看看周母。

“阿姨，连年的女朋友是哪里人啊，家里是做什么的都打听清楚了吗，”顿了顿，那人又笑着道，“男人嘛，现在还没收心，遇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把持不住也能理解，只不过，”叶湘云话锋一转，似有若无地看了周连年一眼，“现在的小姑娘都精明得很，可别被骗了……”

周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抬起头微微地看了叶湘云一眼，又推了推眼镜。

说，“连年过了这个年都三十一岁了，看人的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

他是不喜欢老叶家的这个女儿。

当时听人说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人品样貌学历没的说，这才跟老叶说让两个孩子见见，自己儿子不情不愿拖了一个月，还被他说了一顿，最后还是以两家聚餐的名义骗过来的。

刚开始还好，女孩儿隔三岔五地过来，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喊的可甜，只是说话的时候像带着刺儿，劲儿劲儿的，言下之意，周连年哪怕是有了女朋友，也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她才是门当户对最合适的那个。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都不在乎这个了，做小辈的反倒提醒起他来了。

这么想着，哼了哼，便没再说话。

周母也有些尴尬，随便敷衍了几句，说连年喜欢就好，朝周连年使了个眼色，就忙别的去了。

姜瑶讨人喜欢是事实，长相虽然能给人造成疏离感，但对自己身边的人笑得亲切，连那份淡漠感都变淡了许多，只是父母这么喜欢姜瑶，倒是出乎了周连年的意料，大概，周连年摸了摸鼻子，又看了叶湘云一眼。

是对比吧。

送叶湘云出来的时候，周连年看到那人愤愤难平却又隐忍不发的模样，忍了忍，没敢笑。

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幼时有过一个一年交情的发小儿，“叶湘云”这个名字提起来也是分外陌生，如果不是父亲那一帮同事里确实有姓叶的，他甚至以为对方是为了接近他，不怀好意捏造的谎话。

“你是认真的吗？”这么说着，叶湘云又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周连年就笑，想到最后挂视频时那女孩儿一脸错愕的模样，眸子里有些吃惊，又有些惊喜，周连年全都看得懂。

“不然呢？”周连年反问。

叶湘云愣了愣，表情中有一丝避闪不及的错愕。

这份笃定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叶湘云这才察觉自己所有的鲜明的别有深意的小心思，全都没了意义。

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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