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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树垂眸,看着眼底那个小小的发旋,她抬起头眼眶泛红,软糯的声音带着笃定的意味——
“哥,我看到小迟了。”
喜树一怔。
关于“小迟”这个名字,背后掩藏着一段早已尘封的过往时光,在这个闷热的夜晚猝不及防被人为地翻开。
喜树始终记得,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2006年。
他被俞东升领养回俞家,成为保姆口中的“大少爷”。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跟俞东升走,俞东升性情暴躁,高兴时拿他当儿子,不高兴时踹他就像踹一条狗。他胆战心惊地在俞家别墅住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见到了栀子。
那个小小的、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如墨的长发粘在枕头上,像是开出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她像中了睡美人咒的小公主一般嗜睡着,他日日来探望,坐在她床边给她讲故事。
而后某天她终于醒来,哭着问他:“小迟呢,有没有见到我的小迟?”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小迟是栀子育幼院的玩伴。他不明白栀子为什么会被送到那里去,也无法从讳莫如深的保姆那儿打探半点消息。
那段时间,栀子有些神志不清,被俞东升残忍地锁在阁楼里,她不肯吃饭,他便一点点哄着。有时候她沉默寡言,有时候她会偷偷拿出一张烧掉半边的照片,指着上面神情冷酷的小男孩,呜咽着说:“他就是小迟,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他,他被锁在一间黑黑的大房子里……”
他向她保证:“我可以帮你找,但你要好好吃饭,乖乖睡觉。”
只是最终他没能做到。等栀子解除禁足,两个人来到育幼院,只有人去楼空的教室和烧得夷为平地的小黑屋。那天,栀子哭得泪眼婆娑怎么劝也劝不好,最后竟哭晕过去。
时至今日,他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内心五味杂陈。老人常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守护长大的妹妹原来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个人,这也意味着她始终是要面对她的过往。
昏暗的、密不透光的、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往。
喜树这样想着,一顿晚饭吃得索然无味。
06
隔天是开学典礼,大一新生被要求提前半小时到达场地帮忙布置。栀子和朱瑾赶到1101教室时,正好赶上一堆同学坐在地上围成一圈给气球充气。
有学姐冲她们招手,两人自然而然加入队伍。
栀子蹲在人群外围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干活,陆陆续续有嘉宾到场,当她听到俞东升讲话声时心头一惊,松手的气球横冲直撞飞了好一会儿,最后“啪嗒”糊到朱瑾的脸上。
朱瑾冷不防被“抽”了一记耳光正要发飙,一抬头见栀子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火气荡然无存,只是宠溺一笑:“没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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