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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真假

一阵凉风吹过，树影婆婆，些许爽凉。

华阳宫院儿中，鱼玄姬仰首望着月亮，“月亮那般亮，却又那般遥远。”

“主人，宫里好安谧呢。”宦官小喜子说，“皇贵妃娘娘称病闭门谢客，不晓得是否给皇上的谕旨气病了。”

“铁定是。”她轻浅地笑起，“要我猜，皇贵妃如果早知道皇上会恢复中山王名衔，肯定恨不能皇上压根不曾醒来。”

“小人觉的皇贵妃娘娘好像总是针对你，气死她活该。”小喜子声响不小，反正主人挥退了其它的仆人，亦不怕旁人听到，“听闻皇上已下召让皇太子与胶东王回宫。胶东王在药王谷回来的道上，一时回不来正常，皇太子分明在京中，也称病不进宫。估摸皇太子也气的不轻。你说皇上此举，是否作错了？”

“有什么好错的？”她叹然，“倘若一切人都为自个儿的利益觉的皇上有错，那般，他的做法反倒在某种方面而言，是正确的。一人，为何要为旁人的利益去死？”

“小姐说得对。小人作梦也未想到，一人人喊打喊杀的妖魔外道居然摇身一变，便成了高高在上的正统皇子。真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小喜子见主人没讲话，又兀自说，“就似这华阳宫，好安谧。原本小人以为，胶东王与皇太子住了进来，肯定非常执闹，起码他们会天天缠着你，哪晓的，他们连呆这里的时间都不太有。”

“世事无常。他们不在更好，我还懒的烦。”她再回望着天际的明月。就似她自个儿一般，从未想过，有一日灵魂会魂穿到千年前的古时。

小喜子望向天上的那大月饼，“小姐，你说，为何月亮会有阴晴圆缺呢？”

“那你认为我们所生存的大地，是什么形状的？”

“自然是天圆地儿了。”

她眼神清然若水，“实际上，天不是圆的，地亦不是方的。我们所生存的大地，有山、有水、有河、有海洋，整体是分布在一个特别巨大的球形上，简单地称它为——地球。月亮亦是一枚硕大无比的球形，它既不发亮，亦不发热。在黑暗的宇宙空间中，月亮是围绕地球运行的一枚卫星，靠反射日头的光彩，我们才可以看见它。”

小喜子嘴巴张成了个大大的o形，“小姐，你在说什么？”

“月亮确切而言叫月球。月球与地球、日头本身有自身的轨迹，随着相对位置的变化，在不同日期里月亮呈现出不同的形状，这即是月相的周期变化。”

“小姐，好复杂，小人一个字也听不懂……”小喜子苦恼地挠着脑袋，比听天书还深奥呀。

“说简单点，地球在日头和月球之间，位置不同，遮掩的日头光照不同，我们就看见月亮有圆有缺了。”

“还是不懂……”小喜子清秀的脸蹙成了个苦瓜。

在现代，这些个是小学生都懂的。古人挤破脑袋亦不会明白。鱼玄姬轻轻一笑，“人攀明月不可的，月行却与人相随。非常多事儿，不须要明白。”

小喜子猛点头，“小姐说得对，还是不明白的好。倘若旁人跟小人说什么大地是圆的，小人必定认为那人疯了，可是小姐你讲的，小人打骨子中头相信。仅是小姐，你如何知道大地是圆的，难道你走至过尽头？”

她淡然摇首，不再回复。兀然，她眼神望到那斜倚在屋檐下的暗影，瞳孔一缩。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是道颀长的暗影，恰好隐在了屋宇的阴影下，从她的角度，瞧不清容貌，咋一瞧，豁然以为是暗夜中的幽冥鬼魅。

赤色的红瞳似是悬浮在半空，光彩森森，诡谲地弥散着无形的寒意，残酷的似会吞噬活人，却又独独带着某种妖异的美感，蛊惑人心。

邪魅的暗影上那只赤眸可怖的慑人，似与黑暗融为一体，即便她都不禁的心跳漏了一拍。

小喜子朝主人的方向望过去，什么都没看见，只觉的一阵阴风掠过，他还来不及反应，浑身体上下飞出了老远碰到墙上，径直晕去。

眨眼的刹那间，屋檐下的暗影已然凭空现身在了鱼玄姬跟前，赤色的眸眼定定地凝视着她。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袭薄纱白裳衬的身姿窈窕玲珑，又格外清逸动人。

幽幽的月华下，凉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的双瞳明亮灿若午夜星辰，便似月下的精灵，仅是偷着出来玩儿的，随时会消失在人间。

她的美，艳丽无双，典雅若仙。

他赤色的瞳子中划过一道幽邃。

是，即便早已见到过她数回，即便一向视女人如没用的家伙、泄欲工具，每一回看见她，他仍是无比惊艳。

她就似一座挖掘不尽的宝藏，每每令他觉的意外，品读不尽。

鱼玄姬的眼神照旧审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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