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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帅气

并且，如今非常宁静，她亦不想打破那幽静的气氛。

“你唱什么，孤都听着。”他赤色的瞳子中布满了期待。她想了想，轻启了红唇，清逸带着轻轻沙哑的伤感声响在沉寂无边的夜里响起。

歌声潺潺，若一道清清的细流洗涤人的心灵，带着人驶向那洗尽铅华的彼岸，宇文长亿听的醉了。

从未曾听闻过如此美妙的歌曲，此情此景，好像与他的心境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和谐，应景而生，不若时下音律的那类千篇一律的古香古色，而是有某种讲不出来的独特。

清逸的歌声在沉寂的夜里依然继续着，旋律动听之极。

歌声落下末了个音符，他仍沉浸在如梦似幻、清幽带着娇美又渗透人心的歌韵中，久久，沉醉。

望着他痴醉的神情，她就晓得，他是喜欢这首歌的。

她抬首，在他赤色的右瞳前晃了晃，他缓过神，捉住她的手掌放到唇边亲了亲，“玄姬，这首歌真真好听，孤从未听过。是孤听过最好听、最好听、最好听的歌曲。”

他一连用了仨最好，他更不是那类会奉承人的人，表明是真真的好。她轻轻一笑，“今日是教主生辰，你喜欢便好。”

他瞳子中有一缕感叹，“实际上，左眼被剜，已然是九岁时候的事，曾经的每一日，孤都如同生活在炼狱中，时常伤的深见骨髓，被剜掉一只眼眸，不算什么。况且，已然二十一年过去了，时间太长。亦不知为何，孤今年的生辰，会想起那时候的回忆……”

缄默少许，望着她明亮清澈的双眸，望着她绝色的容颜，他又启唇，“直到眼下，孤才知晓为什么。”

“为什么？”

“由于你。”他伸掌抚着她的脸，指下的感觉如凝脂般滑嫩细致，令他心间升起一种想极致怜悯的感觉，“孤生来即是个与世不容的妖孽，被世人唾骂，每日被母妃天天以尖利却又偶然温侬的似水的声响提醒，提醒孤无非是个妖魔怪物，是苟延残喘的异类。孤早已习惯了。不在乎生的容貌如何，乃至能吓死世人更好，反正他们也容不下孤。孤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认得你以后，不知何时起……”

他伸掌抚上了自个儿左脸上那冷硬的玄铁假面，“不知何时起，孤开始在乎你的眼光。告诉孤，你到底在不在乎孤这张比鬼魅更可怖的脸？”

她淡然地凝视他，摇了摇首。

虽然她眼眸中没情素，沉静的就似在看最熟稔的陌生人，宇文长亿心坎中还是有三分喜悦，她是不在乎他的容貌的。

可是……

他除却没左眼珠，他的左脸压根可怖到能生生吓死尸。

曾经，便真真的吓死了人！

非常难相信，她看见他假面下的脸会不在乎。

抑或说，在她真真的看见先前，他无法相信她真真的能接受。

执起她白嫩欣长的小手，使她的手掌抚触着他的左假面，使她感受那假面冰寒的感触。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懂，他是想她主动去揭开他左面上的假面。

若她真那般做，好像就似从灵魂上接受了他一般。

不可否认，今日的宇文长亿使她觉的心坎中有三分起伏难受。

算起来，距她上一段感情的结束也才几个月。她这具身子也才十八岁，时间与青春太充足，她不想刚从一段形同地府的感情中出来，即刻又泥足深陷。

事实上，她觉的今生最好，都不要再有情爱，她不喜爱一枚心遗落到一个男人身体上，不喜爱牵挂。

无心无情的自在，凭她的能耐，她可以在这儿封建社会过的非常潇撒，非常惬意，世间任她行！

就表面上而言，只须是宇文长亿在乎的女子，皆会成为他的软肋。皇上都已然警告过她，要离宇文长亿远一点。

尽然她不在乎皇上的警告，可她不乐意，心，再被束缚。

为何，一个无情无心的人，反倒总有男人惹上来？

她抽回了手，他握紧了下似想挽留，神态失落，还是任由了她。

他有一点冲动，想自行除下假面，可是，他真真的怕吓坏了她。

并且，他希望，是她主动要求，是她主动乐意接受他的一切。

他亦赌不起。

也许曾经，若她揭下他的假面，有一瞬的厌憎，他铁定会杀掉她！

可，眼下……

望着她绝色如画的眉目，美绝尘寰，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致命地吸引他，如果她敢嫌恶他的左脸，他铁定会恨怒的毁了全世间，铁定会恨不能杀掉她，可是，不会真真的舍的使她咽气。

对她，他已然不止一回的心生不舍。

既然她眼下不乐意瞧他残缺的左脸，那便不看罢。

事实上，他左脸上的假面好长时间不曾取下，即便他自己都很长时间没望过了。

他紧拥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力道非常重，恨不可以把她揉碎进骨髓里。

她乖乖地任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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