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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为了带你出宫啦！”郭勋眼神闪烁，道，“宝贝女儿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王爷说过，城破之日，康京鸡犬不留！”

婕妤一向很听她父亲的话的，这次却怎么也不肯走，“女儿早就说过，我生是国主的人，死是国主的鬼！”

“女儿呀！以前是做戏的嘛！你干吗还当真了？”郭勋想不到女儿竟然真的这么死脑筋，“现在可不是三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你留在宫里还能安享富贵，老爹我也能看着你，现在，大难临头各自飞，赶紧跟爹走吧！”

“我以前送了很多消息出去，已经够对不起国主了。”婕妤抱着狸奴，低声道，“城破之日便是亡国之时，我会一死以谢国主。”

“乖女儿，你可前往别做傻事啊！”郭勋傻了眼，说好的一起共享荣华富贵呢！

说不动女儿，郭勋跺跺脚走了。婕妤以为他偷偷出了宫，哪知道，郭勋转眼就跑去澄心堂偷国玺，被方统领当场抓获。

郭勋本想着再加重些砝码，盗走国玺献给光王也是多了一道功绩。而且，做下这等事，也由不得女儿不走了。谁料却被人逮个正着。

看着跪在厅中五花大绑的郭勋和哭着跑过来求情的婕妤，刘煜叹一口气。国家如此危难之时，小人却仍旧上蹿下跳。此时杀人无益，他便吩咐先将郭勋下到牢中。

婕妤动用了自己在宫中的所有人脉，偷偷放走郭勋。

“女儿啊，你跟爹一起走吧！”郭勋拉住她。

婕妤含泪道，“爹，您先走吧，我要陪着国主。”

目送郭勋在暗夜中离去，婕妤回到自己的倚香殿。她爱怜地轻轻抚着狸奴，“可惜，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听到郭勋逃走和婕妤自尽的消息，刘煜沉默良久。大周后劝慰道，“婕妤妹妹心里一直是有国主的，纵然做了诸多错事，罪不及身后。”于是婕妤以妃礼下葬，因正值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

天色阴暗。

刘煜独自坐在高楼上，看着帘外雨潺潺。

寒风乍起，烛光在风中飘摇。

今日，他已经下令，打开城门，愿意走的百姓可以自行离去。

大势所趋，已经回天乏力了吗？

是奋勇一战，宁死不屈，还是递上降表，俯首称臣？

一个看似简单的选择，他却始终优柔寡断，无法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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