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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墨拧了拧眉心,目光投射在莲池的枯荷之上。
莲灯冻在了湖上,枯荷上盛满了细雪,虽有凄凉之感,但也给人一种高洁坚韧之美。
“罢了罢了,我们一同去和他的喜酒吧。”
他起身,动作还是那样迅捷有力,完全看不出是重病之人——如果不看他苍白的脸色的话。
……
槐逸和宁姝身着大红喜服立在殿前,觥筹交错间,全都是欢愉的笑声。
邢墨在一旁看着,心底也跟着暖和了许多。
他忽然想喝酒。
本来用了南疆禁术的他不可以喝酒,否则会提前反噬。
但是他如今这副残躯,喝不喝酒已经不碍事了。
于是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烈酒入喉,当年和叶莲灯一起月下畅饮的画面瞬间出现在脑海中。
他又喝了一口,身子更暖了。
大殿里热闹的氛围让他有些犯困,不知是不是醉了。
“还喝!不许喝酒!”
一个从没有听过的陌生声音传来,他瞬间清醒,感到手上一痛。
不仅如此,他发现杯中的酒被打翻,整个酒壶都被换成了药茶。
是谁在恶作剧?
就这么好喝的东西怎么还不让喝了?他都忍了五年了。
他忽地想起当初带着叶莲灯去平家村时,叶莲灯要喝酒,他不让,并说“这酒不香,难喝,劣酒就是剧毒。”
随后,他自罚似的喝了一口药茶,苦味勾起了心底莫名的烦闷。
周围人都沉浸在欢愉的氛围中,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他轻轻起身,悄然离去了。
就在他离开后,大殿上的宁姝忽然怔然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槐逸温柔地搂住她,宠溺地问:“怎么了?”
宁姝眨了眨眼睛,柔柔道:“没什么。”
她方才好像看到了叶莲灯,一闪而过,可能是错觉。
……
邢墨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刚点燃了明烛,他便感觉睡意来袭,他坐在火光边,撑着脸颊一侧便沉沉睡了。
漠上的夜格外冷。
有寒风透过窗棂吹入屋内,吹得烛火一颤一颤的。
邢墨感觉有点冷,他想把窗户关得严实一些,然后再拿来大氅紧紧裹上,可是睡意困住了他,让他一点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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