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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里,已经再也听不见夏虫的鸣叫声了。
慕连洲一直守在阮知宁的床边,上半夜的时候她因为太累的关系睡得很死,可到了下半夜,她就开始睡得不□□稳了。
又是做噩梦,又是说梦话,哭着喊爸爸妈妈,还伸手张牙舞爪不知道是想抓住些什么。
怕她伤到自己,慕连洲只能紧紧抓住她的两只手,可许是她的梦太可怕,就算他抓住了她的双手,她还是拧紧了眉头想要挣扎。
“小知了,没事,我在这儿,你安心睡。”他没有办法,只能也躺在床上,紧紧将她抱住。
当她的头靠到他怀中后,她才慢慢消停下来,不再挣扎了,也渐渐开始不说梦话了,只不过,她却转而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他松不开,也不想吵醒好难得才睡安稳的她,只好让自己就这样呆着。
只是,他失策了,虽然他不像她那样忙前忙后地折腾自己,可也是一直跟着她进进出出,不躺下倒好,这一躺下,他就困意来袭,没过多久竟然也睡着了。
早上的时候,他是被阮知宁一把摔到地上,然后生生被痛醒的。
一睁开眼睛就发现阮知宁跪坐在床上,用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俯视下来瞪着他。
“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在这里,你又没必要和我演夫妻,况且,在你家的时候你都没有睡到床上过,慕连洲,你想干嘛?是不是想趁我悲伤之际趁人之危?”
被她摔醒,慕连洲本来还浑身疼来着,可是看到她仿佛一只发怒的小猫般,他突然就愣住了,也忘了身上的疼痛感,只是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呆呆地望着她。
见他半天没反应,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在他视线上方挥了挥手:“喂,慕连洲,你没事吧?被摔傻了?”
慕连洲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望着她仍有些红肿的双眼,半晌才说出一句:“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什么?”阮知宁根本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她有些傻眼,“喂……”却在分神的时候,被他一把就从床上拽了下去,整个人跌到了他怀里,侧脸正好靠到他胸口。
“慕连洲,你干嘛……”她质问着就要起来,可他却稍一用力,就将她重新拉回他怀里,然后用双手紧紧地圈住她,力气大到仿佛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太好了,你开口说话了。”他庆幸的声音低低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有多么地高兴,所以她愣住了,而透过她的耳朵,她听到了他胸膛里正活力跳动着的心脏声,那是健康的声音,是令人安心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心跳声,她突然热泪盈眶。
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妈妈和爸爸后,她更加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而比起生死来说,他欺骗她的那点儿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还像这样拥有着健康的心跳,只要他还像这样活着,她还去计较其他做什么呢?
他们之间又不是没吵过架,甚至曾经八年间都一直没联系,再次重逢之后不还是一样该笑就笑,该闹就闹吗?
“慕连洲,你回去吧。”她想了很久,也安静了很久,等到她的眼泪停止了之后,终于开了口。
闻言,他明显怔了一下,因为她感觉到了他抱着自己的手力道小了些,片刻后,他松开了她。
阮知宁顺势坐起来,他跟着坐起来,看着她问:“为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再说了,你那边应该也还有很多事要忙吧,毕竟你可是大演员,不像我无所事事。”她站起来,开始整理被子,一边叠一边又说道,“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他睡在自己旁边,不过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刚刚还很激动,可现在仔细想想,她便知道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也会在床上了。
大概……是发现她在做噩梦了吧。
“知宁。”等到她说完,他才开口叫她的名字,“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包含了太多他需要向她道歉的内容,他应该告诉她,三年前他回国时确实回家乡找过她,也应该告诉她,她妈妈跪求他的那些话,更应该告诉她,他找她的那些身不由已。
“没事,我不怪你了。”她转身看着他说,脸上洋溢出淡淡微笑。
闻言,慕连洲微微皱眉,他从未想过奢求她的原谅,所以根本没想到她的原谅,竟如此简单。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就好像这一次,他们的距离真的变远了,不是像八年前他出国那样看得见的距离,而是他的心……与她的心之间,那看不见的距离。
“你回去吧。”她说。
“你……不去其他地方吧?”他问。
阮知宁摇了摇头,说:“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慕连洲没再接话,他沉默着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阮知宁只是眉眼温和地看着他。
好半天,两个人之间一句话也没有,空气安静到让人恍惚中觉得好像连时光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秋天的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桂花树稀稀密密地落在房间的地上、床上,形成了一幅好看到无法形容的光影画。
“我知道了。”过了好久,慕连洲终于抬起了头对上她的视线,他继续说,“这几天你先暂时不要出门了,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的,可是,只要她能开口说话,能回到平时的样子,不折磨自己,就算要让他离开,他依然会照她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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