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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这个谎言……一戳就破
"裔总,早点休息。"
"既然睡不着,那就坐下来陪我喝一杯?"裔夜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盛夏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看远处被月光照亮的地面,声音清浅,"裔总……找别人吧,我困了。"
如果真的困了,怎么会大半夜的来找酒喝,这个谎言……一戳就破。
可见,说谎的人,连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敷衍都不想。
"放在以前,你不会拒绝。"他不是多话的人,自幼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是偏偏今夜,就是想要跟她多聊几句。
他们之间是存在阴差阳错的,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的时候,他不想听,甚至连家都不想回;如今,他想跟她多说几句,她却不想要再奉陪。
盛夏那份不顾一切的感情,随着芳止的离世,随着孩子的流产,被血和泪冲无声的就给冲淡了。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不再等他后续的话,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当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裔夜这才慢慢的收回视线,一手酒瓶,一手酒杯,绕过琉璃台,坐到了客厅内的沙发上。
嫣红的红酒从瓶口缓缓的流入透明的高脚杯中,窗外的月色穿过红色的液体,带着透亮的光。
红酒,在觥筹交错的社交场合中饮用万没有万籁俱寂时的美味,裔夜并不嗜酒,他这人没有任何的嗜好,因为对他来说,有所偏爱,就是弱点。
但是今晚的酒,似乎格外的可口。
不知不觉中半瓶红酒就下了肚,神志慢慢的变得飘忽起来。
酒杯掉在软毛的白色地摊上,溅起红色的梅花无数。
惺忪的醉眼中,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人的靠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盛、夏……"削薄的唇中缓慢的吐出这个名字,视野中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原本早该上楼的盛夏,此刻站在沙发前,看着醉意阑珊卧在沙发上的男人,良久以后。慢慢的在他身侧的地毯上坐下。
半抬着头,微凉的指尖慢慢的抚上他英挺的眉,紧闭的眼和那英俊的容貌。
他长得很好,盛夏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
他的五官轮廓就像是按照她的心意长的,一指一寸都跟她心中的形象完美的契合。
盛夏在小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长大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选一个成熟稳重有安全感的男人,所以当裔夜成为那个……第一次出来保护她的人以后,她就鬼迷心窍的迷上了他。
如今已经过了凌晨,是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前的今天,盛夏第一次见到裔夜,自此弥足深陷。
"……十年……"她轻声说,"你还是不爱我。"
真的,很可惜。
窗外的月色是如斯的寂寞,客厅内的人,心隔得也是远方。
……
四方城机场。
"……真的决定要走了?"盛夏看着带着墨镜的苏简姝,问道。
苏简姝的眼下带着些许的红血丝,随手捋了下她的头发,"嗯。"
盛夏没有再多说,既然是带着伤痛的地方,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真的不跟我一起走?"苏简姝说道,"还是说,你……还舍不得他?"
盛夏扯了扯嘴角,轻轻的摇了摇头:"离婚申请已经在走流程,不走……是我还有事情要做。"
苏简姝深深的看着她数秒,然后紧紧的拥抱了她,下颌压在她的肩上,"……你这人一向是死心眼,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盛夏回抱了她,笑道:"……再不走,飞机可就要起飞了。"
苏简姝推了她一下,笑骂:"没良心的。就这么盼望着我走?"
盛夏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故作轻松道:"一向美艳动人的苏大小姐如果哭晕了妆,可是会被人看笑话的。"
苏简姝拍下她的手,扬了扬头,依旧是往日里倨傲的模样:"谁说,我哭了。"
她是谁?
苏简姝。
苏简姝怎么会随随便便的掉眼泪,那么没出息的举动,她才不会。
看着一贯喜欢嘴硬的好友,盛夏轻轻的笑了笑,"还会回来吗?"
苏简姝甩了下长发,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会吧。"
等伤口被抚平,等她不疼了,她就会回来。
"……他,知道吗?"盛夏终究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苏简姝弯了弯嘴角,"他……"她顿了很久,"或许知道吧,或许……不知道。"
周公子温香软玉的,什么时候想起她来了,多半才会知道她离开的消息吧。
"我其实,有些后悔。"苏简姝说,"我费心养大的男人,就这么便宜了外面的小三小四,想想……这笔买卖,真的太不划算。"
"你忘了,你苏大小姐做生意……可从来都是--稳输不赚。"盛夏戏谑的冲破她身上的落寞。
苏简姝嗤笑一声,"……说的有道理。"
当机场内催促检票的声音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两人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
苏简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放到了盛夏的手中,"这个,帮我还给他吧。"
盛夏看着手心璀璨的戒指,认出……那是苏简姝与周政皓最情浓之时,两人的定情信物。
只可惜,多年相伴,一朝离散,周政皓终究是负了那个曾经许诺要一辈子呵护的姑娘。
"我走了。"苏简姝握着行李箱,对她挥了挥手。
盛夏站在偌大的机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尽头,淹没于人海。
如果说盛夏跟裔夜的感情,起于盛夏的一厢情愿,所以注定完结于失败。
那苏简姝和周政皓呢?
他们……不是两厢情愿,说过海誓山盟的吗?
怎么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苏简姝靠坐在窗边,看着机场一点点的在视野中变小,然后连四方城都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她这才收回了视线。
扯过头顶的眼罩戴上,闭上了眼睛,数秒钟后鼻翼两侧慢慢的被水汽氤氲。
周政皓,你骗了我……
盛夏从机场大厅出来,被急匆匆跑来的一道人影撞到,拧了一下眉,稳住身形,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
相比较于盛夏的淡然,周政皓的神情可以用急促来形容,他攥着盛夏的手臂,额头冒着虚汗,"她呢?苏简姝呢?"
盛夏甩开他的手,清寡的眸子里除了淡薄再看不出别的色彩。"走了。"
周政皓愣住,然后下一秒推开她,大步流星的朝着大厅内走去。
盛夏见此,蓦然说了句:"……你来晚了,飞机……已经起飞。"
周政皓停住脚步,僵硬着脖颈回了头,"你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她在四方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盛夏眸色不变,"……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你费尽了心思,不就是为了让她离开你?"
她说:"你的目的达到了,她走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周政皓……你既然选择背弃她,还来装情深做什么?"
周政皓攥紧垂在一侧的拳头,半晌低低的笑出了声,"走了也好。"原本就是他所希望的不是吗?
盛夏看着踉跄着脚步离开的周政皓,拧了拧眉头。
周政皓走后,盛夏坐在车内,前脚刚刚系上安全带,下一秒便整个人趴在了方向盘上,手指死死的扣住胸口的衣服,紧咬着唇角。
她没有想到,已经有所缓解,就在她以为毒瘾要完全清除的时候突然发作。
胸口系着的安全带。此刻就像是一根缰绳死死的将她勒住,她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急促感。
她伸手想要去拿手机,那明明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好像是费尽了身体的全部力量。
手机的第一个联系人,是裔夜。
苏简姝已经出过,她现在能联系的人屈指可数,裔夜几乎是她下意识的选择。
然后……手机那头迟迟都没有人接。
盛夏能维持的理智也在一点点的崩裂。
车内传出痛苦压抑的呻吟声,车身不断的晃动。
停车场内的管理人员狐疑着靠近,透过车窗看到满头大汗,痛苦的嘶吼着的盛夏。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需要帮助吗?"
车窗被拍的"砰砰"作响,盛夏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个劲儿试图去扯开身上的安全带,唇角是被硬生生嘶咬开的伤口。
管理人员见此迅速叫来了自己的同事,潜意识的认为她是发生了什么危险或者病症。
盛夏的神志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持清醒,手指却死死的攥着手机。
只可惜,在电话无人接通自动挂断以后,它……再也没有响过。
车窗外聚集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从邻省刚刚飞回来的陈闵红目睹了这一幕以后,在保姆车内给盛媛雪打去了电话。
盛媛雪在听到盛夏的情况后,笑了笑,果然上天都在帮她。
她不是想要调查自己跟孙月凤的关系吗?等她瘫了或是傻了以后,她会……告诉她的。
"闵红,帮我做一件事情……"盛媛雪弯了弯唇角。
陈闵红一向对她马首是瞻。自然是没有多想便应承了下来,"表姐你说。"
盛媛雪:"……和你的经纪人一起,下车救人。"
陈闵红闻言眉头一拧,提醒道:"表姐,那是盛夏,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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