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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尸体……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张妈在后面连喊了他两声,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脚下传来阵阵刺痛可以全然的忽略,但是心口传来的空旷却悲戚的难以过去,就好像有什么地方突然间就空了。
偌大的卧室里,安静极了。
裔夜衣服都没有脱,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痴然的望着旁边的位置看了许久以后,突然想到,她……在几天前就已经睡在客房了。
所以……他们一定都是在骗他才对,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早已经睡在了客房。
这个念头一蹿出脑海,裔夜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大步流星的跑到了客房,"砰"的一下子推开了客房的门。
"盛……"房门大开的客房里。
漆黑一片。
床上空无一人。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息。
怎么会这么安静?
客房,卧室,客厅,甚至整个茗品居……怎么都这么安静?
"盛夏……"一声,低缓。
"盛夏……"二声,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
"盛、夏……"
拿着医药箱上来想要给裔夜处理一下伤口的张妈,在卧室和书房都没有找到人,余光却意外的扫到客房的门开着,便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裔……"
拿着医药箱的张妈透过微微敞开着的门缝,看到一向气场凌冽的男人坐在床下目光带着茫然的无措,那个"总"字戛然而止。
在门口站了数秒钟后,张妈低叹一声,慢慢的转身离开。
她在茗品居工作的时间并不长,这里是她做保姆这么多年,见到的最豪华最精致的别墅,每一处都透露出主人不俗的审美和用心。
她曾在闲谈之时,问过盛夏这里装修的时候,设计师一定费了很多功夫吧?
站在窗边的盛夏却只是寂寥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后来张妈才知道,茗品居的每一套家具摆设当年……都是盛夏亲自去购买的,她那时是真的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可惜,她到死都没能等到那一天。
张妈下了楼,看着这空荡荡的别墅,低声说了句:"太太,裔总他……"
该是后悔了。
只是。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对于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又怎么可能给出什么答案呢?
最后,张妈不过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次日,由于盛建国已经以长辈的身份确认了尸体,自然就不能再放在警局,理所应当的由盛家人带走。
但是,碍于盛夏跟裔夜的夫妻关系,警方还是给裔夜打去了电话。
只是,依旧还是没有人接,电话就又达到了宋秘书那里。
宋秘书明白了警局的意思后,开车来到了茗品居。
"裔总……如果您不出现在警局,那盛家的人就会把尸……"宋秘书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裔夜陡然射过来的凌厉眼神骇住,他甚至有种直觉,他如果把"尸体"二字吐出,裔夜真的会活剐了他。
"……把太太领回去。"至于领到哪里,这是不言而明的事情。
"叭"书房内的灯应声打开,宋秘书这次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此刻是怎样的狼狈。
他跟在裔夜手下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下颌青荏,衬衫褶皱凌乱,厉眸布满血丝的模样,灯光下,比昏暗中更加的沉郁晦暗,单只是射来的一眼,就让人有种脊背发寒的错觉。
"警局的人联系你?"嗓音沙哑艰涩的像是指尖抠扯瓦楞纸,又像是多日迷失于沙漠中即将要干涸而死的游人。
宋秘书如实地点头,"警方联系不上您。"
彻夜未睡,带来的就是脑子的混沌和反应的迟缓。裔夜过了许久许久以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该是被遗忘在了车上。
"去警局。"就在宋秘书以为气氛会一直这么趁机冷寒下去的时候,裔夜蓦然站起身,说了一句。
半个小时后,警局门口停了一辆全黑的商务车。
宋秘书下车后绕过车身,打开车门,一条笔直修长,包裹在熨帖西装里的长腿落下,他的眸色漆黑如幽暗的潭水,让人看不出深浅。
在轮椅上的盛媛雪和静立在一旁的盛建国,在他出现的瞬间,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裔哥哥……"盛媛雪半敛着眸子,眼睛里透彻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对不起。"
一旁的盛建国握了握她的肩,"你也是受害者……这件事情不怪你。"
死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女儿,非但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悲伤,反而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在商场待了这么多年,商场内的什么晦暗手段宋秘书自认为自己见识的不少,他个人手上也并非多么的干净,他心知肚明自己算不上什么正义之士,更谈轮不上是什么心地良善的好人,但是这一刻,心底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为盛夏鸣不平。
都是女儿,即使感情分的是三六九等,也不至于冷血到这种程度。
心中翻涌的是不平,是不满,是愤慨,但面上的表现不过是更加的沉默了一些罢了。
成年的世界里,冲动行事是最大的忌讳。
尤其,他不过是个局外人,没资格,也没有理由,为总裁夫人说些什么。
这些的权利,拥有者都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盛夏的丈夫。
宋秘书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裔夜的身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从他的态度中找到一丝丝对盛媛雪和盛建国这父女两人的恨意,然而……他什么都没看到。
眼前的裔夜,西装熨帖,意大利纯手工定制西装将他早晨所有的混乱和狼狈遮盖的完美无缺,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商界大杀四方雷厉风行的裔总。
如果非要找出点什么不同,宋秘书削尖了脑袋能看出来的,唯一的,也不过是这一次的裔夜,眸色更加的幽暗沉寂,用一个具体而贴切的词形容,那大概就是--活火山。
掩藏在雪域高原之上,仿佛了沉寂了百年的活火山,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刻陡然苏醒。
"听闻,盛董跟我太太……是父女?"这是裔夜见到盛建国和盛媛雪后说的第一句话。
父女连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不知道是不是在场人的错觉,语调中似乎隐含着的是轻嘲和冷凝。
当着警局这么多人的面,盛建国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这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女儿,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去,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
"……这件事情,我这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阵子公司的事情也忙,就没有来得及跟裔总说……"说出早就跟盛媛雪串好的词,看了眼裔夜的脸色后,盛建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不知道盛夏那丫头有没有跟裔总提起过此事?"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能够在以后安心,盛建国还是问出了口。
他并不担心谎言会被揭穿,毕竟……盛夏已死,一个死人怎么跟活人辩白。
裔夜眸色深沉如同暗夜,视线在盛建国和盛媛雪的身上瞟了一眼,"不曾提起。"
盛建国闻言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没说过就好,如果让裔夜知道盛家早年就知道盛夏的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理会过,即使裔夜再对这个老婆不上心,怕是心里也会有疙瘩。
尤其……当年裔夜之所以会娶盛夏,还是因为她能救盛媛雪。
从裔夜出现在警局开始,盛媛雪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得今天的裔夜带着些说不清的怪异。
以往,有她在的场合,他的视线总是会第一时间望过来。
但是今天,除了刚才的那一瞥,他的视线自始自终都没有落到过她的身上。
"裔哥哥……"盛媛雪轻轻的咬了一下唇,眼睛带着微红,"你是不是在怪我?"
裔夜微微垂下幽暗的眸子,睨着坐在轮椅上的盛媛雪:"你做了什么,我要怪你?"
"盛姐姐坐的车,坐的车……是因为跟我的车撞在一起,才会……才会……"话没说两句,盛媛雪已经难过痛苦的哭出了声。
而从来。裔夜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
果不其然,人前倨高的裔总,在短暂的迟疑后,缓缓的蹲下了身,手指轻柔的给她擦去眼泪,"哭什么?"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如果能够紧急踩下刹车就好了,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辆车会突然停下来……我是因为担心姐姐出现意外,才会追上去的……"
"司机突然停了车……我来不及踩刹车……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将一切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哽咽着说对不起。
任谁看了都不忍责怪她,尤其……根据警方调出的监控来看,确实是前方快速行驶的出租车突然停车,后方的盛媛雪才会撞上去。
交警部门已经将这定性为是一场交通意外。
裔夜沉默的听着盛媛雪的夹杂在哭声里的解释,嘴角慢慢的就噙起了一抹浅笑,"你也说了,是场意外。"
意外……一场意外,夺走了他妻子的命。
盛媛雪看着他嘴角的浅笑,哭声戛然而止,他为自己擦泪的手,冷的很,即使动作再怎么样的轻柔。也掩饰不住那份寒,"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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