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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这是我不听你劝告的代价?
盛夏转过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好像想要在此刻将他这个人看个透彻。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目相对,薄南平的视线略过她,投到了裔夜的身上。
盛夏略略抬高了下颌,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干涩,她在等待他的答案。
然而半晌过后,薄南平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
还真是简单又直白的三个字。
盛夏看着他数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一开始……从我们合作的那天起,你就已经打定了要利用我的决定?你帮我,就是因为我和裔夜之间的那层纠葛是吗?"
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吞并裔氏集团,即使是在她接手以后,都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意向。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却处于这些年对他的信任,并没有深究,只当是商人逐利的本性。
如今看来,她这是被人当成了马前卒。被人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她眼中的受伤和失望那么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同样熬了几十个小时的薄南平嗓音也显得分外的干涩,"……你不该接手裔氏集团,我提醒过你,很多次。"
当她出面抱住裔氏集团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
"嗬。"盛夏涩然的轻笑了一声,"所以,这是我不听你劝告的代价?"
薄南平眼神有些暗,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
而无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两人对视了良久,薄南平却始终没有给出她一个准确的回答,他对付裔氏集团并非只是商业利益这么简单,而她一直被埋在鼓里,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她恐怕还什么都没有察觉。
"明天下午两点,潟湖咖啡馆。"盛夏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上了车。
"开车。"裔夜提声道。
直到轿车驶离消失在川流的马路上,薄南平还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
"啪啪啪。"他的身后忽然走出来一道身影,鼓掌走到他跟前,说道:"还真是精彩的一出戏码,怎么,我们薄总真的假戏真做爱上了?"
薄南平收回视线,淡淡的看向来人,"有些话不该问的,还是把嘴巴闭紧的好。"
裔秋明闻言,笑了,"看来我这是一不小心,戳到薄总的痛点了……我倒是好奇。"他说,"不过就是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罢了,也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的神魂颠倒,还是说……"
裔秋明刻意的顿了顿,凑近了他几分,用一种极其轻佻的语气问道:"还是说……这个盛夏,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比如……床上很会伺候人?"
裔秋明看着狠狠拽着自己领口的薄南平,没有任何慌乱的神色,似乎也不怕惹怒他,"薄总这是恼了?"
薄南平手中的力道紧紧的攥着,"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裔秋明他的手,理了理自己褶皱的领口,"这倒是有意思了,把人弄进来,想要从盛夏作为突破口毁掉裔夜的是你,如今……怜香惜玉的也是你,薄总这自相矛盾的举动,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薄南平波澜不惊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滑过,"与你无关。"
……
此时,车上,一片冷凝的气氛。
宋秘书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移向了后视镜,看着后座上,一言不发,甚至连视线交错都没有一下的两人,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盛夏在上车以后,目光就定格在了车窗外,神情中是难掩的疲惫,却没有闭上眼睛。
而裔夜,微眯着眼睛,神情也是一片的沉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比盛夏被带走之前,还要遥远。
一路上,车内只有时间静静流逝的声音,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动静。
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了澜湖郡内。
裔夜最先下车,甚至比宋秘书的动作还要快上一步,他走到车身的另一边,弯腰伸出手臂做出要将盛夏抱下来的举动。
盛夏看到他的动作,先是一顿,继而就朝后退了退,"我,自己走。"
裔夜伸出去的手臂僵在原地,深邃的眸子恒久的看着她。
"盛总,裔总他……只是担心你在里面受累了,你进去的这段时间,他也都没有休息过,一面要处理集团的事务,一面还要不停跟大律师商量你的事情……"宋秘书试图缓解两人之间冷凝而尴尬的氛围。
盛夏的手指微不可知的搓了搓裤腿,却还是坚持了自己最初的话,"我没事,我可以自己上去。"
她的再三拒绝,让裔夜的眸色更沉了一些,手慢慢的收回,站在车门前,颀长的身形显得有些萧瑟。
盛夏垂下眸子,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慢慢的走下了车。
她不让他靠近,甚至于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那么直接上了楼,连鞋都没有换,保姆听到她回来的动静,急忙走出来;"太太要吃点什么,我准备了……"
接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盛夏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二楼楼梯口的位置。
裔夜是跟着她走进来的,将她的全部反应都看在了眼底,深邃的眸里一片晦涩,抬脚跟着上去。
保姆看着两人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嘀咕一句:"这是怎么了?"
卧室内,盛夏推开房门,反手就准备把门从里面反锁。
结果却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裔夜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我们谈谈。"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想要休息,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她用力的想要关上门,但是显然并没有成功,房门纹丝不动的维持着原状。
她有些急了,低声喊了一句:"裔夜。"
"我们谈谈。"他的眸色深沉如海,只是重复着这一句。
"我现在不想谈。你没有听懂吗?!"这一句她是用喊的,她这人即使是发火,也很少这么的声嘶力竭,但是这一声喊叫可以说是用尽了如今全部的力气。
喊出这一句话,盛夏狠狠的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慢慢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放缓,"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要洗个澡,好好睡上……裔夜!"
看着径直推门走进来的男人,盛夏觉得自己此刻的头,疼的要炸了。
进入卧室的裔夜,钳制着她的手臂,想要跟她好好谈谈,他等不到她睡醒以后再聊,那时间太久,谁又能知道这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她现在心里是怨他,还是恨他,他都要尽快把话说明白。
他们之间已经蹉跎了这么多年,他不想要再等下一个两年。下一个三年,下一个五年,他等不了,也不想等。
盛夏甩开他的手臂,裔夜就陡然拦腰把人给抱了起来。
大掌从她的长裤上穿过,触到了潮湿的痕迹。
盛夏整个人,整个身体顿时就僵住,憔悴的脸上更加的苍白了几分。
而裔夜,电光火石间已经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事情,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就明白了她的沉默和羞耻,到底从什么地方而来。
他是猜到,她在里面会受到一些不公的对待,所以在她走出警局的那一刻,他几乎就是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便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个遍,生怕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她一切如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时候,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一块提到心口的大石头,陡然落地。
只是,他却依旧不敢轻易对她开口。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开口以后,会从她的口中听到对他的怨念。
所以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地方,想着两人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她却一直在闪躲。
于是他追了上来,即使是用强迫的他也想要把话说明白,可是……
如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该怎么说?
她受到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还有什么脸面跟她谈?
裔夜一言不发的将她抱进了浴室,骨骼分明的手指移向她的领口,想要给她把衣服解下来。
盛夏却扣住了他的手,低垂着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你出去,我自己洗。"她知道,他什么都猜到了,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想要面对他。
她的前半生,虽然也穷困潦倒过,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羞耻到想要找个什么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我……帮你。"他说的很慢,语调很轻。却也坚定,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和理由。
或许是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又或者是真的太累了,盛夏闭了闭眼睛也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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