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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珩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你擅作主张的时候可不少。”

十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习惯性认错：“属下知错了。”

蔺珩看着十二把钱袋妥帖收好，半晌，他开口：“你可怜她？”

十二毫不犹豫地摇头：“她是咎由自取。”

听到她这样的结论，蔺珩微怔，他半眯起眼端详她：“你觉得她是咎由自取？”

“对，您待她好的时候，她没有珍惜，落到这步田地本就是自作自受，根本没有资格祈求您的怜悯。”十二耸耸肩，“所以没什么好可怜的。”

蔺珩一顿：“倘若她说的是真的呢？”

倘若，我真的是她口中那个没有感情没有心，利用身边每一个人的疯子呢？

十二一愣，她想了想，坚定地摇头：“那也是她心怀恶意在先。”

蔺珩笑了，也罢。

他又问：“既然不是可怜她，那你为何给她钱？”

“我是替您给的。”十二睁大眼睛，“这样，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蔺珩眉头一动，没有说话。

十二笑嘻嘻地摊手：“您是不是得把我方才给出去的银子还给我？”她夸张地说，“我把我大半个月的俸禄都给她了。”

蔺珩瞟她一眼，嘴角往上挑了挑，径直迈步往前走：“我可没让你给。”

十二瞬间苦了脸。

雪越下越大，身后的侍卫都识趣地离得很远。

十二殷勤地替蔺珩拍去裘皮大衣上的雪，蔺珩却攥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拍雪。

他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慢悠悠道：“记得有一首诗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再看一眼头发上落满白雪的十二，弯了弯唇，潋滟的双眸里只装着一个她：“如此，也算白首了。”

十二听不懂他文绉绉的话，见蔺珩笑，也傻乎乎跟着他笑。

只觉得岁月安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第七章

那我来心疼你，好不好

雍国王城一家普通的茶馆里。

一身破破烂烂的十二混在乞丐群里，她打扮虽脏污，双眸却无比清亮，滴溜溜到处乱转。

里头说书先生说一句：“盛亲王雄韬伟略胸有妙计，此番领命去边境平定犯乱已久的邬戈人，定能得胜归来。”

她便带头怼一句：“这么吹捧盛亲王，你别是收了人家盛亲王钱吧？”

周围一众乞丐开始起哄：“收钱了吧？收钱了吧？”

说书先生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话说那永睦郡主，前几日新嫁了如意郎君慎德将军，两人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十二又怼：“放屁！你睡人家永睦郡主床底下啊，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众乞丐又起哄：“你睡人家永睦郡主床底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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