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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蔺珩继续道：“我方才想了想，今日的确是个好日子，用来当生辰再好不过。”

十二讷讷开口：“可是……”

他一扬眉头：“可是？”

她老实地说：“可是，属下从没有过过生辰。”

也不知道，生辰究竟该怎样过。

他颔首，自然地说：“我陪你过便是。”

见十二还是没反应过来，他顿了顿，补充：“正好下午本座无事。”

这几日，蔺珩都歇在东缉事厂，十二对东缉事厂的格局并没有蔺府那么熟悉，是以，当蔺珩带着十二来到东院时，十二有些愣神。

映入她眼帘的院子有些破败，看得出有些年头了，院内孤零零一棵老树，树旁有一处简单却被打扫得很干净的坟，不远处的房内则搁着一张干枯稻草铺成的简陋的床，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蔺珩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幼时住过的地方，几年前才将它扩建成了东缉事厂，只可惜，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娘亲却早已作古。”

十二望着那坟头出神，当年的小小少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步步往上爬的呢，怕是永远都没有人能体会他那时的孤苦和寂寞吧。

“还不上来？”

十二闻声寻过去，不知道蔺珩什么时候上的树，此刻正坐在高处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没想到他还会爬树，十二不甘示弱，三两下也上了树。蔺珩给她挪了个位置，坐稳后，举目四望，很轻易就能看到整个王城的景致。

树高且茂，枝叶四下散开，外头的人看不见里头，这里头仿佛是一处独处的空间。

十二新奇地四处打量：“督公，你这里倒是——”

她剩下半截话语戛然而止。

蔺珩离她很近，鼻尖对着鼻尖，潋滟的双眸勾人心魄。

十二避也不避，直愣愣看着他，呼吸也不敢。

不过片刻，他便退了回去，同时掌心多了两片树叶，他捏着树叶瞥她一眼，弯唇低笑道：“发什么呆？”

十二赶忙否认：“没……没发呆。”

趁蔺珩没注意，她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骂清醒一点。

蔺珩把其中一片树叶含在唇间，不多时，便有清逸之声自他唇齿间倾泻而出。

十二默默把自己精心挑选的那片树叶藏在身后，只觉得自惭形秽，还好没有在他面前献丑，不然丢脸可丢大发了。

一曲毕，他偏头笑问：“第一次吹，如何？”

十二毫不吝啬地鼓掌：“好听！”

他微蹙起眉头，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伱可喜欢？”

她愣了愣，蔺珩是在讨她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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