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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勉强笑了笑：“属下只是想回去了，在这里日日吃素，快憋死我了。”

蔺珩并未怀疑，他目光微微流转，倏尔一笑：“对了，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一直没有称手的兵器，我让人送来了几样兵器，就搁在里间，你去挑一挑。”

十二心中一乱，隐隐觉得不对劲，蔺珩简直像是把机会递到了自己手中。但在看到他含笑的眼时，她又无法说服自己立即动手。

她只得走过去挑，眼前架子上琳琅满目，有长剑长鞭，短刀匕首，应有尽有。

正出神，远处传来三下钟声，声音悠远。

辰时已到，那是娄先生给她的最后期限。

她手一抖，索性随手挑了一把长剑走出去问蔺珩：“督公您看，这把剑是不是很好看？”

蔺珩并未回头，他语带笑意：“你喜欢便好。”

下一瞬，脖颈处一阵冰凉，她把长剑架到了蔺珩的脖子上。

“我很喜欢。”

她心中有愧，不敢看他的表情。

“那我用这把剑杀你，好不好？”

那我用这把剑杀你，好不好？

蔺珩微微一哂，并不惊讶。

从她进府那刻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刻。所以他才一反常态留住她，他才反复试探她。她的倒戈，她的刀剑相向，她毫不犹豫就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测，暗署早就不属于娄靖了。

本就该如此的，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是如此，阿瓷是如此，十二也是如此。

不比上一次，这次，他却忍不住心头微微一疼。

半晌，蔺珩才轻轻笑开：“哦？小十二，你是在同我商量吗？倘若我拒绝呢？”

十二握紧长剑不动弹。

他问：“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是领了谁的命来杀我？”

她张了张口，低垂了眉眼：“无人……无人指使我。”

她暗自埋怨自己，一到关键时候就笨嘴拙舌不会说话。

蔺珩轻叹了一声：“可是小十二，你有一万种杀掉我的法子，却偏偏要选择最蠢笨也是最直接的一种。”

十二有些慌张。

蔺珩侧过头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不许她回避，他唇畔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说，这是为什么？”

十二答不出来。

半晌，她才艰难地说：“我想堂堂正正地杀你，不想使阴招。”

蔺珩喟叹，眼底的凉意毫不掩藏：“哦？你是隐卫，暗器，下毒，杀人于无形不是你的强项吗？”

他上前一步，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皮肤，渗出鲜血来，十二慌张地退后一步，却见他笃定地笑道：“小十二，你不会动手的。”

她反驳：“我会。”

他继续笑：“你不会。”

“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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