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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动便被蔺珩敏锐地发觉，他径直伸出手牵住了她，紧到她想抽也抽不出来，动弹不得。她无法随众人跪下，只好站在他身侧。两人相牵的手拢在长袖之中，无人能发觉。

十二不习惯也不喜欢面对这番景象，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坦然接受众人跪拜，索性别开脸不去看。

殊不知，人群之中有人看清了十二的脸，暗自惊神。

蔺珩返回王城后，第一件事便是进宫觐见了娄靖。

他对接连遇袭一事绝口不提，只说自己是无意中迷了路，这才耽搁了一些时日。娄靖深信不疑，不停赞叹蔺珩吉人自有天相。

在宫内陪着娄靖说了好一会儿话，蔺珩才打道回府。

十二早已乖觉地候在了马车边，她换了一身衣服，见到蔺珩出来，她便殷勤地迎了上去：“督公。”

蔺珩脚步一顿，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发觉蔺珩神情异样，十二奇怪地问：“督公您看什么？”

她贴心地搀扶蔺珩上了马车：“你今夜是歇在府里还是歇在东缉事厂？属下好让进宝公公提前把吃食备着。”

蔺珩思忖了一会儿：“回府。”

“是。”

她亲自驾马，往蔺府的方向而去。

蔺珩静静看着帘子外她的后脑勺，她神态如常，说话如常，和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仿佛中间种种变故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她能当没发生，他却不能。

是夜。

蔺珩沐浴过后，唤十二前来替自己更衣。

十二推门而入，步子却突然停住，原以为蔺珩已经穿戴好里衣了，自己像往常一样，只用替他穿上烦琐的外袍即可，没想到他居然袒露着上半身。

在暗署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兄弟们光着膀子的样子，可蔺珩到底不是别人……而且还是个正常的男子……

十二的脸“唰”地就红了，她低头抱着衣服，快走几步上前。

可她根本不能掩饰情绪，越紧张，手便越抖。

蔺珩本不觉得有什么，见她一直不说话，察觉出来，他低头笑看着她：“害羞什么？你不就早就知道了吗？”

虽早就明白蔺珩并非太监，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透又是另一回事。

十二默了默，小声说：“属下才不是害羞，只是之前从未见过您这样……”

蔺珩坦然：“哦，那以后让你多见见。”

“……”十二吓得险些把布料撕破。

穿戴整齐，十二才反应过来，蔺珩穿的是一身侍卫服，款式朴素用料普通，但穿在他身上，依然衬得他异常好看，连带着十二看那身司空见惯的衣服都顺眼了许多。

人靠衣装真真是一句大假话。

十二替他擦干头发：“您要出去？”

“不是我，是我们。”

十二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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