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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动也不敢动。

蔺珩极轻地叹息一声，牵住她的手起身：“没看到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第十二章

你觉得我可入你眼？

宫中宴会早已经结束。

娄靖独自一人在内殿等蔺珩。

看蔺珩在太监的指引下入殿，娄靖含笑道：“阿珩，你来晚了。”

蔺珩行礼：“王上恕罪。”

娄靖摇摇头：“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他看着蔺珩坐下，这才道：“除夕本就该家人相聚，”他端起茶盏，“来，弟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你这些年来的辛劳。”

蔺珩没有举杯，而是静静看着娄靖：“阿靖，我考虑好了，那个位置我恐怕坐不来。”

见他不喝，娄靖只得兀自将杯中茶水饮尽，他笑：“什么位置？”

忽地想通，娄靖手僵在半空之中，他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蔺珩依然很平静：“宫中名医无数，定能寻到治愈王上的法子，这位置，只有王上亲自坐才最为稳妥。”

听蔺珩口吻，倒像是要立即甩手离去了。

娄靖仍然不敢置信：“你当真不要这王位？你想清楚了？”

蔺珩毫不犹豫：“是。”

他盯紧蔺珩，逼问：“你为何改变心意？原因是什么？”

蔺珩唇边溢出一丝淡笑：“她不愿——”

娄靖急急打断：“她不愿你当这个储君？难道你要听一个女人的话吗？你何曾如此优柔寡断过！”

蔺珩极轻地摇头：“她没有阻拦，而是说恭喜。”

娄靖皱眉：“那不是好事吗？”

蔺珩倏地一笑，沉思道：“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恭喜。”他目光落在远处，“她若不愿进宫，这位置我不坐便是。”

娄靖微怔。

蔺珩却在笑：“我身上重担是时候重新交到王上手中了。”

知道无法改变他心意，娄靖叹：“你也不必如此心急，朝中许多事都需要依仗你。”

蔺珩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淡笑：“阿靖，你这越发严重的病，有几分是装的？”

再则，从小浸淫在深宫，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是不可能完全没有自己的势力的。

娄靖面色一沉，而后眉头舒展开，他倏地苦笑：“你呀，从小到大还是这么聪敏，想要瞒你，可真不容易。”

蔺珩拂袖起身：“既然没有别的事，那蔺珩便先退下了。”

娄靖捂唇咳了几声：“等等。”

蔺珩顿住脚步。

娄靖叹息一声，他释然道：“哥，多谢。”

天色已蒙蒙亮。

十二收拾好了全部东西，她正在等蔺珩回来跟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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