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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欢快的语调，那柄锈迹斑斑的斧头也在他腰间一晃一荡、一晃一荡。

如果韶九宵没记错的话，今天一路上已经有三波路人尖叫着摔倒、两个强盗腿虚手软落荒而逃、还有队镖队全队上下都掏出了荷包。

其实，就算费劲的师父不给他那么多银票，他应该也不会缺钱，吧。韶九宵苦中作乐地想。然后还不忘伸手用剑鞘勾住费劲的衣领，把他往回带。

鉴于这位少侠看不清路，走着走着就连人带马走岔了这种事层出不穷，以至于“伸手、出剑鞘、够衣领、往回拉”这一系列动作都快成了夜魔的本能。

到记不清第几次把费劲拎回来后，韶九宵突然想到：“小费少侠，我们为什么不共乘一骑呢？”

“因为，有两匹马？”

物尽其用，真朴素的道理。

“虽然是两匹马，但我这匹不一样，你看，毛特别滑、眼睛特别大、尾巴特别有力、脖子的曲线简直完美，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片刻之后，韶九宵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牵着另一匹马，费劲坐在他身后，正在仔细研究“特别滑的毛”，还不忘揪着他的衣服。

风流剑客露出满意微笑，春风得意地昂着头，只感觉天朗气清，处处好风光。

这好心情一直维持到道旁有位农人经过，老伯四五十岁的年纪，弯腰驼背挑着扁担，颤颤巍巍吃力地往前走。就在韶九宵想要下马助他一臂之力时，他也抬头望了两人几眼。

“明明有两个人、两匹马，偏要坐一匹牵一匹，怕不个傻子呦。”他十分怜悯地摇起了头。（注1）

韶九宵：“……”以为这样他就会愤而让费劲骑回去吗？不会的！玩心大起的男人故意露出微妙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不是傻子，是因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老伯一脸年轻人什么都不懂的表情，只觉得老汉他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都多，什么秘密没见过：“莫非她是你偷来的婆娘？”

韶九宵眨眨眼：“不，是我偷来的汉子。”说着便侧过身子，露出后面的费劲来。费劲也十分配合，好奇地抬起头打量这位路人。

于是还没等那老伯反应过来“偷汉子”是什么意思，已经惊恐万状地扛着扁担奔出了好几里地，满嘴里喊着“大王饶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韶九宵拍着马脖子狂笑，这下“共度良宵”的怨念总算被一扫而空。话说回来，那位老伯腿脚还挺利索。

而两匹马与费劲则同时睁着他们又大又圆又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笑弯了腰的男人，露出纯良无害的疑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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