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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韶九宵不见踪影，杀人狂魔之事又一团乱麻，费劲独自留在山上努力地抽丝剥茧，这会儿回想，刚才与梁辰那番对峙中，自己的举动言语居然开始有些像小红的行事风格了。

可能在他的认知里，如果是小红，就一定能很好地处理这些问题。

如今看来，梁辰这个人肯定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也许还要观察几天。嗯，从今天开始，就跟在梁辰身后吧！

丝毫不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的费少侠信心满满，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洗了笔磨了墨一笔一划写下“跟踪梁辰、打到阎罗、还我河山”几个字，随后又咬着笔杆子想：还我河山是不是不太对？

于是他郑重地把“河山”二字划掉，在后面补上了“小红”两个字，又来回念几遍：“跟踪梁辰、打到阎罗、还我小红。”

嗯，这回通畅了。

但费劲的完美计划未能成功实行。

因为当天晚饭过后，他还没去跟踪梁辰，对方就先摸到客院来了。敲门声犹犹豫豫，费劲打开门，便看到原本青岩涯上人人喜爱风趣幽默的青年男子脸色青白、边幅不修，像去哪个荒山大漠里野外生存了十来天，还一直没喝上水。

费劲很担心他突然白眼一翻晕倒，连忙将人带进来，给他倒了盏茶推到面前：“梁兄，你怎么了？”上午偷偷摸摸烧鱼汤时脸色还没有这么难看，最多形容有些猥琐，不过一个下午，简直像是大病了一场。

“我有事跟你说。”梁辰将那杯茶一气儿饮尽，“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却又把自己吓一跳，犹犹豫豫收回手来，眼神飘忽，在房间里看来看去。

“你要告诉我凶手是谁？”

“你怎么知道！”梁辰惊了，猛地站起身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费劲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下意识地回答：“真的啊？我就随口一说……”毕竟这当口大家关心的无非也就这件事，只没想到梁辰居然真知道凶手，费劲本以为他只是有些猜测没说出口。

梁辰原本下定了决心，被这么一打岔，又有些泄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盖，喃喃道：“蒋师弟死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是谁。后来，后来王师弟也，为什么？我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自言自语半天，忽然抓住费劲的手：“也许我不该说出来，如果连你都……的话，下一个是谁，下一个还会是谁？你们谁都不知道！他——”

偏在这时，有人在外敲门，轻轻的三声，却恍如重雷落进来，梁辰一下就收住口，高声道：“谁？”

“师兄，是我。”是应自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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