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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道剑光还是刺破了长空。

两名长老当场被杀，六人重伤倒地，孙掌门被砍去一只手，还在应自暖手下苦苦支撑，狼狈不堪。应自暖杀人如麻，在围攻中如闲庭信步，根本无人可挡。

孙掌门之所以还未死，看上去也不是应自暖杀不了他，不过是暂时不打算取他性命而已。

他每走一步，青岩涯众人就如潮水般褪去，仿佛真是地狱来的阎罗，无人敢撄其锋芒。所有人就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梁辰身边，一只手应付着围攻他的人，还有余力伸出另一只手。

应自暖的表情看上去很不高兴，甚至像受了委屈似地对梁辰叹气：“师兄，既然这些人都对我们不好，我们还是走吧。你看，我完全可以保护你，江湖这么大，哪里去不得？”

面对他的邀请，梁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他不确信那喑哑虚浮的音色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我……你……你、你是收手吧，应师弟。”

“收手？”应自暖浮现疑惑的神色：“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就是这种神情！就是这种完全不解无辜的神情！曾经梁辰看到应自暖明明做了诡异的事却露出这种神情时，还会反思难道是自己不对，而现在他简直要疯了，他分不出应自暖到底是真心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是在嘲讽他。

嘲讽他没能坚定自己的判断。

“啊！！！”梁辰用力一拳砸向地面，手背顿时溅出血色。但疼痛总算把他从恐惧中拉了出来，青年苦笑着摇头：“我哪儿也不去。应师弟，你不该杀人，放下剑吧，回头是岸。”

可回头真的是岸吗？已经没有了吧，只可恨他平常引以为傲的武功在应自暖面前根本走不过一回合。

得到不想要的答案，应自暖脸上露出失望神色，直勾勾地看了梁辰半天，最后低声说：“原来连你也不明白我。”梁辰闭上眼睛，是的，他不明白，他也许从来都没明白过，杀了他吧，就这样。

人群中忽然传出微弱的声音：“梁、梁师兄，你不会跟这杀人狂是一伙的吧？”

梁辰一惊，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剑光自上而下，如白虹贯日，劈到他面前。他迎头受死，剑光却又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离开他的视线。

片刻后，一截断成两半的暗器落在他身上，是刚才身后不知哪个人偷袭了他。

而应自暖救了他。

“为什么？”梁辰更加绝望，如失了魂般倒下去，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耳中什么都听不到。他要杀了所有人吗，血洗青岩涯，从此后，这个门派会在江湖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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