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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教的总坛神庙大殿呈四四方方的形状，坐落在一方地势平坦的峰顶之上，从遥远蜀地运来的千年乌木立柱高高耸立，器宇轩昂，虽不似金瓦红墙的皇宫那般富丽堂皇，乌木那漆黑的色泽与苍劲的纹理却令它显得愈加庄重肃穆，气魄为人间所不能有。

站在台阶下，仰望神庙正门，人们往往会感到自己是如此渺小，仿佛这一百八十级阶梯隔着的便是人和神的距离。拾级而上，就是腿脚伶俐的人也得喘上几口，当中有几分缘由便是为这气势所震悚。

二人在殿前行过礼后进门，便有掌灯弟子一路引了穿过燃着长明灯的长长的走廊。

“圣师长安。”

到了国师面前，二人齐齐唤道。

国师正在同染病的大师兄下棋下得专注，只点点头表示听见了，未做回应，倒是大师兄热情地同二人问候过，并问素帛行李都收拾好了没有。

“都准备妥当了。”素帛回答完，将自己想把皓君一块儿带去的主意说了。小事一桩，国师没太在意，一边捋着花白的胡子落子，一边道：“皓君也不小了，都去历练历练也好。正好你们互相有个照应，各自的功课都别落下。”

成了，素帛内心欢天喜地，表面乖巧懂事地应了声：“谨遵教诲”便要走，又听大师兄补了句：“对了，你二人去了之后要多加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她心生疑惑：该不会那鸡笼山上还有吃人的野兽不成？

大师兄却未言明，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卧虎藏龙之地，安能没有心怀虎狼之士？”

神殿里熏香袅袅，烟雾缭绕，他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容和面上的表情都隐在雾气中看不清晰，素帛和皓君走出去好远才反应过来，意思岂不是那一众“热爱学习的俏郎君”可不好招惹？

然而皓君这时再想言悔为时已晚，迈进自己屋门槛的素帛一挑眉便死死抱住她的胳膊，赖皮道：“答应我的事可不许反悔。再说我都跟师父说好了，若是不去，你自个儿跟他说。”变脸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与她不同，皓君对国师的感情中敬畏居多，自然不敢去说“麻烦您老收回成命，我一出门就后悔了”这种话，只好硬着头皮回去收拾自己的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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