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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了,月亮升了上来,从窗户照进来,照在江渝的脸上。
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性可以覆盖另一些问题。江渝感受到惊人的疲惫,最开始是做了一次,他本来就喝了酒,已经很累了,但俞若云不像以前那样了,今天没有完全那么知情识趣,甚至有些强硬,他被握住脚腕分开腿,又来了一次。这一次没有戴套,也没有在射之前抽出来,江渝像提前感应到危机的小动物一样,惯性般地试图挣扎,但他被俞若云压住,动弹不得。于是很快放弃了抵抗,俞若云又来亲他,从耳朵到眼睛,他一直极力想收回去的眼泪居然在这时候遵循着生理反应落了下来,俞若云说:“你被我操哭了。”
在他上次活着的时候,俞若云不会这样。当然,他那时也很爽,但是俞若云要温柔得多,不会说dirtytalk,也不会把他搞得腰上手腕上都是淤青,隐痛的地方流出难以启齿的液体。而意外的是,这感觉居然还不错。
江渝坐起来,才发现俞若云并没有睡,只是背对着他侧躺着,手掌里握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小瓶子。
有一点眼熟,他靠了过去想要看清上面的字样,然后睁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夺过来。
俞若云却感触到了背后的动作,手臂收回去,转身看他:“你抢什么?”
“那是什么?”江渝咬牙,“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别担心,”俞若云猜到他在想什么,淡淡地看向他,“我没有吃药,这不是我的药瓶,是你的。”
江渝无措地看着俞若云,他的最后一个秘密,原来已经掌握在了俞若云的掌心之中,而他还自认为永远不会被发现。
他觉得无地自容。
“在想什么?”俞若云靠着墙,漫不经心在转着药瓶,“想我怎么知道的吗?很简单,小齐告诉我的。”
“那不可能,齐伊人根本就……”
“你觉得她不知道,”俞若云说,“是,你瞒得挺好的,谁都不说,诊断书都被你给撕了。也不知道找的什么地下途径去开来这些处方药,自己给自己当医生乱吃药,结果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难以理喻,整夜地失眠,本来就肠胃不好还食欲减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我早该意识到。”
齐伊人原本没打算告诉俞若云的,前老板的事情,她不会跟现在的老板多嘴多舌。但俞若云变得反常,找了一个比他年轻那么多的小鲜肉,还近乎肆无忌惮地做一些为他保驾护航的事情,这本来是俞若云的私生活,她也不便干涉。
直到前两天。
俞若云拍最后的杀青戏时,手机依然放到了齐伊人手里。她拿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放进包里,锁屏上有信息弹出来,即使没有刻意去看,也醒目得窜进她的眼睛里,发消息的人写着江渝。
【江渝:后天回来吗?航班号发我一下。】
【江渝:不过我不一定有时间来,我们团又有活动,旅行日记也快要拍新的一期综艺了。】
【江渝:你先发给我。】
齐伊人拿着手机,看着那几条信息,又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正在拍戏的俞若云。
不会是江渝,先不说江渝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在什么团里,没有参加过旅行的综艺。有着这些特征的,是另一个活在现在的艺人,初出茅庐,有着和江渝几分神似的侧脸,前些日子刚离开剧组,爱追着俞若云跑,还进过俞若云的房间。
在齐伊人的角度里,她恍然大悟。
“所以,她来找我算账。”俞若云啼笑皆非地跟江渝说起来。
“什么?”江渝愈发迷惑。
“她说,这些药瓶是在江渝过世以后,公司散了,她收拾江渝房间里的抽屉才发现的。她很后悔,因为最后的那段时间,她也有过怨言,觉得老板怎么这么难伺候,没有发现那是你在求救。”
“这关她什么事……”江渝没忍住。
“然后她跟我说,就算我要找新欢,也不该找个人来当替身,连龙星余的备注名都改成了江渝,这对谁都不尊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她,也没心情回她,马上改了航班,提前飞回来找你,连杀青宴都没参加。”俞若云还是那么看着江渝,“所以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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