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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旭捉住她乱动的手，说：“理解能力不错，你说得很对，但是……”他顿了顿，声色变柔，“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陆深深轻轻说。

阮旭笑：“知道你就说啊，还故意往谈判上绕，炫耀你脑子好使？”

陆深深却一本正经起来，问：“阮旭，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比“一加一等于几”还容易。

阮旭说：“从我出生起，你父亲就已经是我家的司机了，你比我小。这么一算，你的年龄，就是我们认识的年岁。”

“那好多年了。”一声感慨。

“嗯，二十多年了。”又一声感慨。

时光过得竟是这样快的。

“阮旭，我不确定自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场喜欢，已经默默地进行了好多年好多年，多到年岁都已经模糊。”陆深深缓缓道，“你说那两个分橙子的小孩事先没有进行充分的沟通，从而没有物尽其用。你的意思我懂，我们就是那两个小孩，这些年，我拧巴自卑，会不满，会埋怨，你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就是不开窍呢？我太看重世俗的形式了，我总希望你能主动走过来，主动地说你也喜欢我，然后我就能顺理成章地走向你。”

阮旭胸腔微震。

“后来等待得久了，我就想啊，阮旭不是不开窍，他就是不喜欢你。喜欢的话，就一定会说的啊，他怎么能藏得住呢？”

“所以你不说，而我也那么傻。”阮旭的声音涩涩的，“两个没有敞开心扉开诚布公谈过的小孩，就这么平白无故错过了这么多年。”

胸口渐渐湿润了，陆深深在哭。

他的指腹轻轻摁着她的眼角，替她抹去眼泪。

陆深深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瞧着他的下巴，忽然笑起来：“你说说，咱们是不是辜负了青梅竹马这个词？”

他用下巴蹭她的额头：“终究没有错过，不是吗？”

“嗯。”

好一阵两人都没再说话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默然相拥。

阮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陆深深想。

果不其然，他忽然有了动作，一个翻身，把陆深深压住。

“你干吗？”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

“我们现在来交流交流。”他眼睛含笑，笑里藏着几分无赖。

“交流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就是因为缺乏交流所以才浪费掉大把时光吗？”他将手搭在她浴巾的下摆处，似有若无地撩了撩，“之前不碰男女之间的底线，是怕你在这方面太在意。现在我问你，不许不好意思，也不用矜持，我们敞开了说，你想要我吗？”

陆深深的脸秒变红富士。

阮旭率先表明自己的想法，丝毫不掩饰，不害臊：“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只要你同意。”

大雨瓢泼，淋不到温暖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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