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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共收四名入室弟子，我排行最末，在我上面有三位师兄。据说，他们三人都是师父捡来的弃婴，无名无姓，于是师父以草药为他们起名。

大师兄王瓜，为人说好听了是忠厚老实，说难听了是呆头呆脑。所以大家叫他名字时，总是自动省略第一个字，单称他为——瓜。

二师兄山楂跟宋昭颇有几分相似，嘴欠，时常欺负我，我习惯叫他人渣。

只有三师兄白前最为正常，与我也最为亲近。白前草，性温，味甘，无毒，像极了他温柔体贴的脾性。

山楂打了个哈欠，抬头向我投来又惊讶又鄙视的目光，那神情仿佛在说：哟，你还有唤我二师兄的时候？真是比旭日西升、日月颠倒还稀罕。

“师父他老人家上山闭关去了，一个月后回来。”

我绷着笑脸，又问：“那大师兄和三师兄呢？”

“他们去城里出诊了。”

我“哦”了声，心下不免失望。离家多日，本想借此机会回来见师父一面，没想到竟扑了个空。

嘤，好想师父。

“臭丫头，你这几天野到哪里去了？师父交代的药材都采办好吗？”

我：“这个……”

“银子呢？”

我：“那个……”

山楂皱眉，不满道：“什么这个那个？问你话呢。”

恰在此时，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宋昭终于忍不住咳了几声，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我登时如蒙大赦，这一刻，我突然发觉他竟是如此可爱。

山楂瞥他一眼：“这小白脸是谁？”

“什么？”宋昭奓毛，“小白脸？！”

我忙介绍道：“二师兄，这位宋公子是我朋友，今日来此是有些事想请求师父帮忙。宋公子，这位是我二师兄，人渣……哦不，山楂。”

宋昭狠狠地给我一记眼刀，转而对山楂拱了拱手，笑得温文尔雅道：“在下柳言，山公子你好。”

“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什么朋友？”山楂站起身来，将宋昭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不咸不淡道，“还有，我不姓山。”

宋昭笑容僵住。

我暗笑：其实我很想知道，倘若让这毒舌的二人吵一架的话，不知道谁会赢。

我拍拍他的肩，道：“你不用对他这么客气，直接叫他山楂好了。或者，也可以跟我一样，叫人渣。”

宋昭的脸更僵了。

山楂哼了声，没好气地问我道：“喂，臭丫头，你带这小白脸回来见师父是几个意思？难道你和他……”

“你想多了。”我立即打断他，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宋公子家中有人身中奇毒，腹泻不止，我分辨不出是何毒，所以将中毒之人使用过的茶具带来，请师父帮忙看看。”

山楂审视地盯着我，半晌，伸手道：“东西拿来吧。”

宋昭看我，眸光中依稀透出几分质疑。

我小声道：“放心吧，二师兄自幼研习毒理药理，通晓诸种奇毒。让他看，错不了。”

他静默一瞬，点点头，转身吩咐侍卫将茶壶交给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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