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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玉佩与和氏璧系出同源,玉体玲珑剔透,在烛火的映照下莹润生辉,光泽满目。玉佩中央有一块图案,大约是一批奔跑的苍狼,狼身线条流畅优雅,上方隐隐可见一个“曦”字。
我端详着苍狼玉佩,问:“既然你有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什么不好好待在漠北,却要跑到江南来当什么神偷?”
“有三个原因。其一,作为嫡长孙,我从小就被当作王位继承人来培养,祖父和父亲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成为贤君明主,带领突厥民族问鼎中原。只可惜我天赋有余而兴趣不足,不喜欢整天生活在治国理政、行军打仗的压力之下,于是留书出走,跑来江南。”
“原来如此。”我了然点头,“那你的家人不来找你吗?”
“找,当然找。”容晞嘿嘿一笑,道,“不过,他们找得快,我跑得更快。”
果然……顶着无影神偷这块金字招牌,还有谁的轻功能比得上他吗。
“原因之二嘛,我从小患有眼疾,双眼干涩,无法正常视物,而漠北风疾沙重,医疗条件又跟不上,我只好来江南寻求名医。”他托腮看我,好整以暇道,“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找到了。”
“是在说我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奖,过奖。”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话至此处,他语气渐沉,眸中泛起细腻而寥落的微光,“我要寻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偷偷跑来江南。但当时年纪尚幼,武功浅薄,没有江湖经验,遭人抢骗欺凌不说,偏偏还好死不死地遇上疫病横行。我记得那是江南的三伏天,天气异常炎热,街边躺满了身患疫病的百姓,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我因为银子被人骗走,没钱付房费,被客栈老板赶了出来,不得不露宿街头。不多久,我也感染上了疫病。”
我思忖片刻,道:“你说的莫不是十一年前爆发的江南重疫,瘴热?”
彼时我才七岁,并不懂什么医术,但对于这场疫病之惨烈程度却是记忆犹新。江南十万百姓命丧黄泉,太医院几乎倾巢而出,却仍难以控制疫情。我和三位师兄跟着师父四处施药,触目所及,可谓尸横遍野,十室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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