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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赠双刀

“诶。”刑酒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桑彻。

桑彻往边儿上挪了挪，“干嘛？”

“瞧那个洛晚凉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会骑马。”刑酒掀开车帘子朝外一望，只见前方的小竹竿浑身翠绿翠绿的，即使坐在马背上，身子依旧挺得像根竹竿。

“你以为馆中弟子是吃闲饭的？没有点儿真本事就无法通过每年一次的考核，也就不可能待到现在。洛晚凉既是仵作司的弟子，就免不得将来要出门验尸，不会骑马能行么？”

刑酒放下车帘，目光恰好对上桑彻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我还以为你们馆主真是个大善人呢。照你这么说，每年无法通过考核的弟子就会被赶出千机馆？”

桑彻瘪瘪嘴道：“我义父怎么不是大善人了？要不是义父好心收留，馆内的孤儿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呢。那些无法通过考核的弟子也不一定会被赶出去，有的会被分配去做杂役，就算真被赶出去的弟子，义父也会给他们些盘缠，总不至于教他们在找到生路之前就饿死。”

刑酒点点头，心道冉君除了是个断袖以外，其他方面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其实断袖也不是错，只要他不打师兄的主意就好。

马车内就坐了两个人，其余的人都自己骑马，顺便还得捎上刑酒那匹宝贝马儿。桑彻身为少馆主，乘个马车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刑酒这厮厚脸皮，硬要往车上挤就有些诡异了。

“喂，你跟洛晚凉不是认识么？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记得他住进千机馆至今还是头一次出来。”隔了一会儿，桑彻道。

头一次出来？这小竹竿也挺可怜，天天待在那四四方方的千机馆中，不得憋死？

刑酒笑道：“认识是认识，只是不怎么熟，”想了想，又道，“我听人说他与野兽有关，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真是个‘兽人’？”

一副危言耸听的八婆样果然引得桑彻一阵鄙夷、又一阵得意：“什么兽人，这世间有你说的那种东西么？你有点儿常识好不好？”

“不是么？”刑酒连连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狗腿样。

“当然不是了，”桑彻白眼一翻，“洛晚凉是三岁时被收养的，在那之前，他都是和豹群生活在一起。”

“豹群？”

桑彻点头：“豹子食肉，却半点也没伤害过他。要不是那只母豹子，洛晚凉没准儿活不到三岁就饿死了。只因他的瞳色异于常人，所以馆内有人说那是因为他喝了豹子奶的缘故。洛师傅当初见他生得白净清秀，原想把他安排在我身边，可惜他是个哑巴，伺候人不方便，所以才遣去跟普通弟子一起生活。”

听罢，刑酒沉默了，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感受，只隐隐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洛师傅是谁？洛晚凉姓洛，就是同那个洛师傅姓的？”

桑彻点点头：“洛师傅和桑师傅是副馆主。义父平日里事忙，馆中大小事多是由他们二位操持的，只要见到无父无母的男婴、男童，他们都会带回来。”

“哦，那么你姓桑就是跟桑师傅姓的咯？为何不跟馆主姓？他不是你义父么？”

话匣子一打开，刑酒口无遮拦。桑彻却眼神一黯，把头扭向车窗，不说话了。

刑酒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可惜，耍嘴皮子是强项，但要他安慰人，那真是千难万难。于是，马车内安静了一路。

进了烟荒城，却是分道扬镳。

刑酒以为桑彻这小子是贪图于逸舟的美色，保准要腻腻歪歪的，没成想，桑彻十分严肃地道：“你真以为我是出来玩的？我有正经事要办。”

刑酒腻乎过去，勾过桑彻的脖子道：“彻儿，真要走了？真不跟我们多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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