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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倾城公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掌门最得意的弟子，倾城公子于逸舟于公子呀！”折扇男手中的扇子一展，笑得有几分阴险。

“万公子，久仰了。”于逸舟长剑点地，仍是那副沉得教人耳根子直痒痒的嗓音。

倾城公子……

由于看不到于逸舟的正面，刑酒得了些闲暇胡思乱想：原来师兄在江湖上有这种美名啊……万公子？哪个万公子？莫不成是万豪楼的少主，万雄？

付无涯的整个身子全部藏在了于逸舟身后，又朝折扇男探出半个脑袋，“小十三，打他！”

万雄摇了摇扇子，笑得春风满面，“宝贝儿，先前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抓到你，你就陪我。怎么现下一见到倾城公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哎呀，我倒忘了，‘倾城公子世无双，哪个美人儿不喜欢’对吧？美人儿，你这小模样，啧啧，可真像只发春的猫呢。”

付无涯根本不管万雄的胡言乱语，反而双手扒着于逸舟的肩膀，兴奋得跟个兔子似的，“小十三，快打他！他欺负我来着。”

于逸舟似乎侧过脸瞥了付无涯一眼，继而对万雄道：“万公子，这位是我的远房亲戚，如有得罪，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小十三，你怎么吃里扒外呢你！跟这种流氓你还端个屁的高雅礼遇姿态啊？”

刑酒在后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同时也忍不住地咳了一口血。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跟于逸舟说话的，真想看看于逸舟此时脸上的表情。

然而，笑容很快地凝结在了脸上，因为他注意到于逸舟用眼角余光扫了自己一眼。顿时，像是做了亏心事般地低下头去，单手压住因为打斗而隐隐作痛的胸口。

不顾付无涯在一旁的煽风点火，于逸舟似乎坚持要将大事化小，“万公子，今日能否给在下个薄面不再追究此事？在下铭记于心，他日必将报答。”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饶是那个万雄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好得当场拂了于逸舟的脸面。况且，于逸舟的态度虽然谦和，却一直手持长剑不肯相让。

“心肝宝贝儿，来日方长，咱们今后再慢慢地玩儿。”万雄临走之前笑得十分露骨，那眼神，活像是要用眼刀把付无涯身上的衣衫给割碎。

一群拿刀的男子走远后，付无涯推了于逸舟一把，十分不满地道：“我都被人给欺负成那样了你也不想着替我出头！满脑子就想着要抓紧时间去看你的亲亲小酒酒是吧！你去你去，赶紧扑到他身上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受这么点儿小伤就得死了！哼！”

“……付兄。”于逸舟微垂下头，默默地将截耀剑收回剑鞘。

“哼！”付无涯冲他甩了个大大的白眼，气鼓鼓地坐到一旁大石头上去了。

刑酒的脸从那句“亲亲小酒酒”开始就涨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付无涯那张嘴，怕是拉个十几二十麻袋子的三姑六婆来也说不过吧。

莹白的月光下，于逸舟缓步朝这头走来。

刑酒俨然已经变成了个傻子，微仰着头，看他站到自己面前，又缓缓蹲下。

适才隔得远，看不清于逸舟身上的细节。此时这般近的距离，刑酒才看清了这张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五年多将近六年未见，他的眼睛没有因为岁月而染上丝毫风霜，纯净得一如往昔，像是两湾波光潋滟的泉水。

除此之外，他绾了一半青丝的发髻上插了一根玉簪子。正是那一年刑酒上赌场赢了钱之后，送给他的那根玉簪子。

“小酒，”于逸舟的目光落在了刑酒侧颈血流不止的伤口上，抬起手，似乎想触碰，又收回，“好久不见。”

刑酒的半边脸颊正在抽搐，努力挤出个笑脸，却十分难看，“师兄……”刚开口便咳了几声，汩汩腥甜的热液却被他强行咽下。

突然感觉到肩膀两侧一阵胀痛，原来是于逸舟出手迅速地点了他的两个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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