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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斗嘴斗高了

次日，刑酒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推门出去，厅堂里空空荡荡的，唯有桌上摆好的几碟清粥小菜还冒着热气。

于逸舟的屋子就在他的正对面，屋门敞着，说明于逸舟不在。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人一出门便要敞门敞窗好给屋子通风透气，因为他屋里向来不会摆放什么私人物件。

许是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他的家在皇宫，而皇宫那样的地方，又岂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呢？是以，他不论在何处住宿，都只把它当做客栈。

付无涯的屋门也敞着，但是里面明显有走动的脚步声。

刑酒大口吃完早饭，实在闲极无聊，就将身子别去了付无涯的屋子。“咚咚咚”叩了三下门板，“大美人，你做什么呢？”

付无涯冷冷的目光瞟过来，却没说话。

桌上摆着一张画卷，从刑酒的角度看，纸张从桌上长长的垂下，露出下半截的画作——血红色的衣摆。

应该是幅肖像画了。

刑酒十分自觉地走到桌前，乍一看那幅画便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大美人，这是谁给你画的？画得可真像！”

付无涯却幽幽怨怨地问了句：“像么？”

“像极了！”刑酒将那幅画抬起来，看一眼画像，再看一眼真人，赞叹道，“啧啧啧，就跟活了似的。诶，是你相公给你画的吧？难怪如此传神。”

付无涯却眉头一皱，答非所问地道：“是我娘子，不是我相公。”

刑酒笑道：“都一样啦，反正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况且，你还是那个被人压的。照理说，应该你是娘子才对。

付无涯的眼神有些淡漠，灰色的眸子里好似要结出一层冰霜，“我问你。”

“嗯？”

“若是有人看这画中人看得入迷，却又不对这幅画做任何评价，那代表什么？”

“啊？”

刑酒被问懵了。

仔细一看这幅肖像画，画中之人确实和付无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身红衣艳如烈火，狐狸般的眼眸微微弯起，连带唇角勾出的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都显得万分传神。给人的感觉，眼角眉梢流转着万种风情，简直像是活了一般。

“嗯……那能代表什么？说明那看画之人认识画中之人？”

付无涯扯了扯嘴角，笑得阴恻恻的，“画里的人，不是我。”

“啊……”刑酒张了张嘴。不确定的目光再次盯向画中人。

听付无涯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看。画中人虽与他像极了，但神韵却完全不一样。

付无涯美则美矣，又骚气十足，可毕竟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而画中人，怎么说呢，明显比付无涯要媚上许多。尤其那眼角刻意勾勒出的纹路，更衬得画中之人的眼神像要将人的魂给勾走似的。

“不是你，那是谁？该不会是你的亲兄弟吧？嗯，如果是亲兄弟的话，就难怪会长得这么相像了。”

“是个小倌。”付无涯回答得干脆利落。

“小倌？”刑酒其实没怎么听过这种称呼。

“就是青楼里卖身的男人，比妓女还低一等。”

“……”刑酒默默地把画放回了桌上。

付无涯忽然靠过来，不怀好意地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去青楼？想不想知道我和谁一起去的？嗯？”

刑酒觉得此话大有问题，身子竟被付无涯给逼得，一屁股摔在了凳子上。

付无涯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简直跟个神经病似的。老半天他才捂着肚子道：“你是不是以为小十三跟我去妓院嫖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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