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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慕白懒洋洋地坐在车上,却没有那样大费周章,因为值夜的保镖看到车里的面孔,便自动放了行。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开了进来,直至迈入了叶公馆的二楼小厅,照例是没人来拦。
二楼的会客厅里空无一人,秦慕白轻车熟路往右侧的静室里走,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叶公馆的主人叶德利。
这位身材高大的叶先生,大晚上的不睡觉,此刻穿着一身材质轻便的束袖常服站在屋子中央,正目光肃穆地看着他。
秦慕白见到人招呼不打一个,直接踩着皮鞋踏上了光洁的瓷砖地板。而叶德利纵容了他的没规矩,像极了一位宽厚小辈的长者,尽管他们的年纪算起来是差不许多。
脚步一响,进来送茶的仆人非常识相地放下盖碗就走,偌大的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秦慕白态度散漫地抬起头,叶德利看他,他也看叶德利。
这场枯燥的对视没有持续多久,叶德利沉默片刻,转身从立在墙边的大花瓶里抽出了两把击剑,自己手上留一把,又给秦慕白扔过去一把。
两个人甫一见面都没开口,待有动作了就拿起剑说话,采用这般交流方式当真是匪夷所思。
秦慕白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瞧着利器从空中抛了过来,急忙从西裤兜里抽出了手。他的动作谈不上顺畅,可这一接居然就接得很稳。
叶德利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块素绢,借着擦拭剑身的间隙,给了他短暂的反应时间。而秦慕白手握击剑挥舞了两下,姿势摆得花里胡哨,全然没有热身的自觉。
叶德利不管他,只上手把银亮的剑身又擦出了两分光泽。秦慕白软着腕骨把击剑握在手里,挥了两下,又挥了两下,然后一局不成文的比试就这么草率开了场。
开局的战况是压倒性的,叶德利着实是一位贯通西洋剑术的老手,看着脚步都没怎么挪,就把秦慕白打出了落花流水的架势。
清亮的光影之中,他们的面部轮廓很有几分相似。只是叶德利偏于英武,而秦慕白过于清隽,这二人在面相上的长处各任其生,等到发展下来却又是浑然天成的。
节节败退的秦慕白在被逼到败境的最后一步,忽然变了套路左手换剑,偏过头去斜身一挡,吃重格开了叶德利的击剑。
他似乎用招的时候并不拘束在西洋剑术的范畴,剑一挥,轻轻巧巧地划出整圆,撞到叶德利的剑上叫他受了拘束。
叶德利收势未及,勉强勾出了一道破弧,被秦慕白的新奇招式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看就落了下风。而站上主位的秦慕白却在此时手腕一沉,竟然把击剑从手中滑脱了出去,哪里还有半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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