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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诺普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该与白范达起冲突,他站在原地甩了甩胳膊,是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要走,白范达也不留。横竖只要不是偷偷跑回法国,当爹的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便宜儿子出门与穷汉为伍。
“玛珍,你觉得这孩子像我吗?”
等到大门被合上,白范达两指夹着雪茄到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冲她似笑非笑。
“有时候像,有时候不像。”苏玛珍想了想,跟他如实作答。
“如果阿琛还在人世的话,我也不用这么费劲。”白范达靠在沙发椅上苦笑,“我是白从法国领了个小狼崽子回来,不听话还爱犯犟,这一天天的可真够人受的。”
他心里清楚的很,纵然血脉相承,没有感情共鸣,剩下的就只有尴尬。
苏玛珍走到旁边,往留声机里换了一张新唱片,黑色的薄盘摩擦在冰凉的指针上,旋转出舒缓心情的音乐。过了片刻,屋子里重新燃起香烟的焦味,这支欢乐的调子飞出窗外,落于繁华一角,安静消弭在布满繁星的夜空中。
燕尾蝶
宾利饭店门里是灯红酒绿,门外是车水马龙,两者共同喧嚣出了大上海的快节奏。名流们在这不眠之夜纵情狂欢,浸在香槟酒的泡沫中醉生梦死,而秦慕白独自一人走在夜色里,心中意外平静。
心静,路也静,他的皮鞋不小心踏到地上的水洼,锃亮的鞋头在明晃晃的路灯下溅上了一丝泥泞。秦慕白低头望着那块污渍,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慢慢在长街上停下了脚步。
剧组的专车就停在对面的巷子里,老司机这会儿人不在车上,是钻了他们开酒会的空子,往路边摊上吃夜宵去了。秦慕白提前离场,一时叫不到车子送自己回去,只得亲自动脚往回走。
空旷的街道十分冷清,明明白天的天气还挺好,可到了晚上就温度骤降。冷风一吹,站在原地莫名沉默的秦慕白,羽睫一颤,伸手紧了紧身上的黑西装,开始挪动脚步。
再往前走就是岔路口,两个方向都可以到达秦慕白下榻的酒店。区别在于往左拐是一条宽敞的大马路,若往右的话则是路灯暗淡的老巷道。秦慕白犹豫了片刻,头也不回地选择了右边那一条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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